神棍“灵顽不化呦,跟老朽年轻时一个样。”
白枭表示,不,我一点也不想跟您一样,变成一个坏坏的糟老头子。
神棍“行,就冲着你这老朽年轻时的三分风姿,老朽给你算一卦。”
神棍“当然啦,是要收费滴,价格另算。”
白枭“随你。”
神棍从桌缝里扯出三枚铜板,厚颜无耻道:
神棍“这桌子年久失修,就只好用着铜板垫一垫了,哈,莫要见外。”
原来,垫桌子要用铜板垫,真有钱。
白枭“不修修?”
神棍“没钱修,浪费钱,修这玩意儿干嘛?”
拒绝连环炮。
白枭“铜板不是钱?”
神棍“算命的家伙,又不能用,就只能让它发挥点微薄的用处喽。”
竟然有一点说服力。
白枭“你平时究竟都做些什么买卖?”
铜板放这垫桌子,还会药理,说是神棍……怕不是有其它的马甲。
神棍“哟,对老朽的事感兴趣?”
神棍一边摆卦,一边瞥着白枭道。
白枭“并不。”
兴趣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怀疑。
神棍“不感兴趣就不说了。”
话题结束,两人久久都未曾发言。
直到铜板被抛起,接连着转了好几个圈,才静静的停在了桌面上,而最后一个则是立着的,又顺着不平的桌面滚动落于地上。
白枭“如何?”
神棍“……”
神棍“大凶。”
神棍“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和放不下……”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昭示一个悲惨的人生。
白枭则是平静的听着,仿佛说的不是他。
神棍“你猜,这八苦中你会遇到哪几个?”
神棍自以为幽默的问道。
白枭“病,死。”
神棍“哟,这么自信?”
神棍“说说,你哪来的自信?”
白枭“生。”
白枭“非记忆中犹存之事,可弃。”
白枭“老。”
白枭“我想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白枭“病。”
白枭“才经历过的。”
白枭“死。”
白枭“人终有一死。”
神棍“剩下的呢?”
白枭“我不确信,但希望没有。”
神棍“你可晓得,越是希望有的,越是没有,越是希望无的,越是存在。”
神棍“哎……”
白枭“所以结果呢?”
神棍“你已经有了啊。”
是有,而不是知道。
神棍自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卜一卦。
他知道世间所有人的命格无法分三类:好、普通、极差。
算得多了,便再也懒得算了,总归难逃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追究早半分,还是晚一秒?
白枭“谢谢。”
白枭“但用处不大。”
神棍“不谢。”
神棍“但你很有钱,对老朽用处极大。”
白枭“……”
白枭“你活多久了?”
神棍“你爷爷辈儿的。”
白枭“哦,那你快死了。”
神棍“希望如此。”
神棍“以及,你也是。”
白枭懂了,像他这样的糟老头子,除了坏滴很,而且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