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毒辣的夏天,因为中午洗澡打水的人少我特意顶着大太阳,提着半桶水哼哧哼哧十分吃力地从食堂往宿舍走,为了节省脚程,我咬咬牙还是选择穿过篮球场可以直接到达宿舍。
尽管我像躲瘟疫一样躲那些操场上那些打篮球的同学远远的,可我还是很不幸地中了招。
一个硕大的篮球从天而降,再一次把我砸得晕头转向,一瞬间,我问候了篮球主人的祖宗的十八代。
是的,你没看错是又!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悲惨地被篮球砸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倒霉熊》看多了就会收获同款倒霉。
偏偏这个时候远处的罪魁祸首又传来嚣张又傲慢的声音:
“喂,那个提桶的,把球踢过来一下!”
这次,我绝不再忍气吞声!
我火冒三丈地把球往反方向踢,然后抄起我那又洒了大半的水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勇气是有,但不多,不够我破口大骂,据理力争。
我以为佛祖能够听到我的祈祷,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傲慢无礼的人。但佛祖可能年纪大了把我祈祷听反了。
残酷的现实是——后来他竟然转来了我们班,并且更不幸的是他居然成为了我的同桌。
这是我高中悲惨生活的开端。
他这个人明明科科接近满分,却偏要放完假后抢走我的卷子就去抄,结果题目错了一大半不符合他的水平被老师臭骂一顿他还要反过来骂我太蠢太笨;他经常吃着我的鸡腿,喝着我的饮料,还要一边弹我本就不灵光的脑袋瓜子,一边皱着眉头嫌弃我听了三遍解析都听不懂;他明明知道我这个人胆小如鼠,老是变着花样悄悄躲在楼梯拐角,逮着机会就要吓我一跳,最惨的一次,我被吓得往后一仰跌在地上崴了脚,但他也没捞到好处,被我很及时一拉结结实实给我当了次肉垫。
后面事情传开,他还被班主任温柔地请去办公室喝了两个小时的茶,还被罚给我打杂两个星期。于是,我特意让黎离趁着下课搀扶着我蹲在办公室窗户下,幸灾乐祸地欣赏他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可没成想我笑得嘴都咧到耳后根的时候,由于看得太入神一个没站稳硬生生平地又摔了一跤,膝盖长出一大块淤青。
“啊!嘶啊!”我疼得尖叫出声。
蓝砖色地板又冷又硬,我的腿又酸又痛!
真真是乐极生悲呀!
这事反倒让他笑了我足足两周!
他还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平时吃我的零食也就算了,我就当它是他教我的辛苦费和烧坏他脑细胞的医药费,可他居然连不相干的人的零食也不放过。
有天他问我为啥桌子上天天有新鲜水果。
我优雅地用牙签戳起一块哈密瓜,得瑟地说:“当然是别人送的,我又不能天天出去”
我本想应付了事,可他偏刨根问底问我是谁送的为啥送。敷衍了几句后,我瞧见他黑耀石的眼眸里原本亮晶晶的光泽在我一句又一句的敷衍下越发深沉晦暗,他又瘦又高的身姿变得格外僵硬且有压迫感在层层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