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先生！”唐莲急忙开口挽留。
莫衣一顿。
唐莲接着问道：“请问你可曾见过我师父百里东君？他一年前他离城而去，说是要到海外仙境，求得一味酒引，不知先生，可曾见过他？”
“我很多年前见过他，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酿的酒很好喝。自从那一次别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或许，他骗了你们。”莫衣淡淡地说道。
唐莲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垂眸不语。
莫衣却若无其事地振袖一挥，忽然就从阁楼内消失了。可是人影虽然消失了，声音却犹在：“明日，我给你全新的体魄，你们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莫衣走后，雷无桀愤慨道：“这算哪门子神仙啊？还要跟我们做交易？”
萧瑟却不赞同，道：“你去寺庙求平安，也要烧上三炷高香。更何况我们是有求于仙人，付出点代价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实在好奇，我们身上，有什么是仙人所需要的？”
唐莲摇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比起仙人来说，他更像我们江湖当中传言的另外一种境界。”
“神游玄境。”萧瑟脱口而出。
“对，可静坐闭目，神思却畅游在千里之外。乃是逍遥天境之上的一品至高境界，连我师父都未曾到过这个境界，而莫衣先生的御风而行、瞬息而移的身法，更是与这神游玄境很是相像。”
“不管是神仙也好，神游玄境也好。”司空千落嘟囔道，“我总觉得这个莫衣怪怪的。”
叶若依道：“我跟随国师齐监正修习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身上的气息与国师很像，似是出自同一个道门。甚至，他身上的道家仙气，更胜于国师。可是提到愿望的时候，他的眼神忽然变了。”
“变什么了？”雷无桀好奇地问道。
回答他的却是萧瑟：“由仙堕魔，不寒而栗。”
叶若依点头，“这位莫衣先生，跟我们想象的有些不同。”
萧南曦眉头紧锁，看向众人，“我来之前，曾去找了国师，国师说，法有三乘，仙分五等：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蓬莱岛上这位，可能便是世上仅存的地仙了。可现在看来，这个莫衣先生更像是……”
“鬼仙。”李相夷接到，他的眉宇间，竟也有了一丝凝重，他的修为恢复时间尚短，离那神游玄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若是这位莫衣先生真入了鬼仙境，那可就麻烦了。
鬼仙二字一出，众人心头皆是一震。
说到这里，叶若依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国师在进入钦天监之前曾拜黄龙山修仙士清风道人为师，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清风道人晚年的时候收过一个小弟子。”
“那名弟子天赋过人，短短三年，他的修为造诣已在门内排得上前二，仅在国师之下。可那时国师已经修道整整十六年，他却只用了三年。”
“三年？”就连萧瑟，也是免不了一震。
叶若依继续道：“他若继续留在北离，日后定可成为天下第一。可是，他却坚持要出海寻访仙缘，他想远离凡尘，成为真正的仙人。”
“清风道人拗不过他，便随他一起出海，可是便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你怀疑，这个人就是莫衣？”萧瑟问道。
叶若依并没有正面回答，“若真的是他，那他所说的改天命之事，便是救活他曾经的妹妹。”
萧瑟皱眉，“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就连尸骨都不知飘散何处，怎么救活？”
“生老病死是天道，强行扭转生死便是诡道。”叶若依感叹道。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心头愈发沉重，忧虑更甚。
“那怎么办啊？我们已经到这里了，要不我们趁现在赶紧走？”雷无桀急道。
萧南曦摇了摇头，“他既然要我们助他，那定然是我们某个人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轻易离开吗？”
“以他的修为，整座岛屿，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萧南曦补充道。
瞬间，仙气凛然的蓬莱仙境多了分阴森恐怖之感，雷无桀搓了搓胳膊，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叶若依想了想，说道：“萧瑟的病要治，眼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明日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众人沉默了，眼下，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莲突然开口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找我师父。”
“哎，大师兄，你一个人？”雷无桀问道。眼下这情况，明显是几人待在一起更安全些。
“我和师兄一起。”萧南曦说道。
“师妹？”唐莲有些不赞同。
“师兄，那是我们共同的师父，而且师父离开前，我见过他一面，他要去寻孟婆汤的酒引，我相信，他就在这里。”
“好！”唐莲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萧南曦看向李相夷，他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们。”
“好，我们回来前，你们多加小心。”萧南曦说完，便随唐莲离去。
萧南曦带着唐莲一路疾行，几乎是走遍了大半的蓬莱岛，都不见百里东君的身影，不料又见到了莫衣。
两人对视一眼，暗自运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拱手行了一礼，“莫衣先生！”
“虽是蝼蚁，却也碍眼。”此刻莫衣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前几日那般温柔和缓的笑意，语气阴冷而高傲。
莫衣说完，毫无预料就向两人攻来。幸亏两人早有防备，全力抵挡，快速与他拉开距离。
“仙人忘情，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莫衣眸色阴冷：“你们很聪明，也很优秀。”莫衣说着，目光移到了萧南曦身上，竟有了些许欣赏之色“如此年轻的剑仙，若是我妹妹还活着，也该如你一般璀璨。”
话锋一转，再次阴沉了下来，“可惜了，这次，你们得死。”
莫衣再次出手。
萧南曦迅速反应，楚歌出鞘，千秋雪，问道于天，全力施展，没有半分迟疑。
唐莲立刻一掌打出，内功垂天，拳法海运，没有半点犹豫，十成功力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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