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注意到了少年略显不开心,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是独生子而有些孤单。
“如果有机会见面的话,我想托克会喜欢你的。哦,他是我最小的弟弟。”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余景随口问道。达达利亚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下,倚靠在红木栏杆旁乖顺地垂下眼帘。
风轻起,略过,吹散他橙色的发丝,进而使他海蓝色的迷人眼眸动容。
“托克他……肯定会喜欢你这样温温柔柔的人嘛。”
我也喜欢。
达达利亚坦然地摊手笑了笑,隐藏了自己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余景一时间心里慌乱,青年人过于突兀地好感和危险迷人的笑容让他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装疯下去,他总有一天得直面对方的感情。余景忠心期待着公子是个天天和人风花雪月迷乱眼的人,最好马上对他毫无兴趣。
可是想象总与现实不符。
实际上就是现在这样,余景绝望地捂住脸想要发出哀叹,却碍于脸面实在不好意思。
面前有三个人。
一个是抓着一大束满天星笑得很无所谓的公子,一个是满面阴沉感觉快要拔刀砍人了的空,另一个是碰巧路过、双手抱胸淡然看戏的钟离先生。
让我死。
现在,立刻,就在这里。
“虽然很遗憾,不过他今天答应了我一起去新月轩哦……”
听着公子不要命地胡扯,余景只觉得自己快要眼前一擦黑就昏迷不醒了。公子难道没看到空已经把剑拿出来了吗??难道愚人众这么不怕风评被害吗??
而且什么时候答应过的?他是不是这几天熟悉了之后就开始露出本相了啊。
“啊,是吗。阿景,是这样吗。”
明明疑问句,可从面无表情的空嘴里出来就是如此的……渗人。
“呃……”
金发的少年眼见着就又要开始发疯,余景吓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颤颤巍巍地抓着空柔软的手安抚对方:
“没、没有那种事…这只是……巧合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就连余景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这怎么可能会是巧合呢,公子买的花和张狂的一抹笑意也是巧合吗?
就在空什么都得不到、公子又肆意撩拨他的时候,达达利亚就已经站在了不败之位。他可以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虽然只能想想,但空无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真要说起来的话,空连他的追求者都算不上…甚至连是不是朋友他都不明白。
空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大梦初醒般怔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握着剑柄的手,一时间有些迷茫无措。
你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他已经厌烦你了吗?
你为什么还在给他找招麻烦?
你为什么还敢惹他不开心?
……又来了。
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某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疯狂的诅咒。
空能感觉到他强烈的不甘和恼火,也能感觉到他什么都做不了。空不知道他是谁…或许就是他自己也说不定。
他总是跟自己说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比如警告自己珍惜、让自己学乖一点,让自己…听话一点。
可是空明明都明白。
但就是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