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比上次更重了，走在穿云城里，脚边的石板路都看不清，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踏踏”地撞在雾上，像敲着块湿棉花。莱西紧紧攥着克鲁鲁的衣角，练习册揣在怀里——刚才那行红光字消失了，但纸页上留着淡淡的灼痕，像被火燎过。
“先去种植区看看。”克鲁鲁说，声音在雾里散得快，“紫绒草说不定有动静。”
沃尔德杰尔斯背着里格斯跟在后面，铁皮桶里的蚀晶碎块不知何时沾了层白霜，摸起来冰手。“这雾不对劲，”他瓮声瓮气地说，“往年这时候，雾里该有紫绒草的甜味，今天……”
“今天是铁锈味。”里格斯接话，从沃尔德杰尔斯肩上探出头，半眯着眼看雾，“和禁井的味道一样，浓得化不开。”
果然，越靠近种植区，铁锈味越重。莱西突然“呀”了一声，指着路边的墙——墙上有串新的牙印，比花盆边缘的大些，印子里沾着点红渣，和蚀晶的颜色一模一样。
“是蚀晶啃的？”她蹲下来看，指尖刚要碰到，就被克鲁鲁拉住了。
“别碰。”克鲁鲁的声音有点紧，“里格斯说蚀晶会啃能量，这墙里嵌着云空间的线路。”
说话间，种植区的木门就在眼前了。门是开着的，里面的雾更浓，隐约能看见那些紫绒草的影子，都蔫蔫地垂着，不像平时那样直挺挺的。莱西跑过去想看看她的花盆，刚迈过门槛，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是个铁皮罐，罐口敞着，里面空的，罐底有个洞，边缘布满了牙印，和墙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装驱虫药的罐子。”莱西认出了它，“昨天还放在木桶旁边的。”
克鲁鲁走到木桶边，上次没敢掀开的破布还在，只是这次上面多了个洞，也是被啃出来的。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布——木桶里空荡荡的，只有桶底铺着层黑灰，像烧过的纸。
“金属盒呢？”沃尔德杰尔斯也觉得不对，“我们从金脉回来前，明明放在这里的。”
里格斯突然咳嗽起来，指着桶壁：“看那里。”
桶壁内侧，有一行刻痕，歪歪扭扭的，像用指甲划出来的：“3=？”
“3等于什么？”莱西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里格斯说的“三年前消失的三个人”，后背一下子凉了，“难道……和他们有关？”
克鲁鲁没说话，指尖摸着桶壁的刻痕，突然摸到个凸起的小点——是颗嵌在木头里的碎晶，不是蚀晶，是金脉的那种蓝晶，只是光泽很暗，像蒙了层灰。她抠出碎晶，放在手心，碎晶突然微微发烫，烫得她赶紧攥紧拳头。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咔哒”一声，和第十章在木桶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在那边！”沃尔德杰尔斯喊着，往雾浓的地方冲，没跑两步就撞在个东西上，“哎哟”一声退回来——是议事厅的柱子，柱身上也有牙印，比墙上的更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很久。
克鲁鲁跟着跑过去，发现柱子后面藏着个东西——是里格斯的工具箱，上次落在种植区的那个。箱子是打开的，里面的烙铁还插着电，烧得通红，烙铁头沾着点黑灰，和木桶底的一样。
工具箱的夹层里，露出半张纸，是云空间的能量记录，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日期：三年前，17区信号中断的第一天。
莱西凑过来，看清了纸上的字，突然捂住嘴：“这上面记着……那天从金脉接口抽走的能量，正好是三颗完整晶石的量。”
三颗晶石，撑三分钟。
三年前，消失了三个人。
桶壁上刻着“3=？”。
雾里的铁锈味突然变浓，混着点焦糊味——是烙铁烧过东西的味道。克鲁鲁抬头，看见议事厅的屋顶上，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手里的网晃了晃，网眼里的光不是星星，是蚀晶的红光，一颗一颗，正好三颗。
黑影好像察觉到她在看，突然转身，网里的红光晃了晃，掉下来点东西，飘到克鲁鲁脚边——是片紫绒草叶，叶背上的牙印，比之前的都大，印子里沾着根银丝，细得像头发，顶端卷着个圈，却不是等号，是个问号。
“它在等我们回答。”里格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点疲惫，“3等于什么。”
克鲁鲁握紧手里的蓝晶碎块，烫意越来越明显，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她低头看脚边的问号银丝，突然想起莱西练习册上没写完的题，想起金属板下的黑洞，想起三年前消失的三个人——
也许，答案一直藏在最明显的地方。
雾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是他们四个的，是另一个，很轻，像踩着棉花，一步一步，往种植区的方向来。
克鲁鲁把蓝晶碎块塞进莱西手里：“握紧。”然后捡起那根问号银丝，抬头看向屋顶的黑影，“3等于……”
她的话被雾吞了下去。
因为雾里走出来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个铁皮罐，罐口的牙印和木桶上的一模一样，而他的脸，莱西认得——是三年前消失的护卫之一，她小时候见过的，总给她糖吃的那个。
只是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只有两个黑洞，像金脉接口下的那个。
他咧开嘴，好像在笑，露出的牙齿上，沾着点红渣，是蚀晶的颜色。
“你们终于回来填坑了。”他说，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里格.斯塔福特看来这次这个文写的比云空间的文可能写的更多。
乌尔德.基尔斯也对话说我们怎么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穿云城？
里格.斯塔福特这事还是要怪一下雷斯特卡先给我的一个宝石。
里格.斯塔福特我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宝石，就拿他拿他出来做实验。
里格.斯塔福特谁知道我给你们实验展示的时候，就突然他发出了光，然后就把我们传送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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