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在这里!”风度翩翩的男人在看到这个永远板着张脸的魔药教授进门,怒吼出声。
斯内普转过身,面漏讥讽。“看来你已经被摄魂怪的亲吻弄坏了头脑,听不懂人说话了。”
西里斯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如果不是被卢平一把拉住,怕是连手边的水杯都会直接扔出去。
旁边的几人都静静地看着两人,毕竟,对他们的恩怨也算略有耳闻。
邓布利多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转头望向被牢狱之灾折腾的面容憔悴之人。
“西里斯,今天是为了祝贺你得以昭雪的,西弗勒斯知道,却也来了。”
“哼,庆祝?我只不过是来交付魔药的,他那张脸我可不敢多看一眼,否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疗愈药剂都无法治愈我眼睛的创伤。”
斯内普丝毫不在意场上坐了什么人,他冷漠的说完,在桌子上扔下那一箱魔药准备转身离开。
“你的魔药谁知道干不干净,说不定在里面下了什么恶毒的诅咒。”西里斯扬声说到,“毕竟斯内普先生可是经验丰富啊。”
卢平使劲推了他一下,转头说:“西弗勒斯,他刚出来,脑子还不太清醒,你别介意。”
“莱姆斯!你别替他说话,他是因为原来主人倒台了,才来帮你们熬制魔药,好随时等待伏地魔复活,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西里斯脸上的愤怒毫不消减,在阿兹卡班的每分每秒,他都幻想着如何杀掉斯内普和小矮星彼得,这是支撑他的唯一欲望。
“为了莉莉。”
卢平突然出声打断他逐渐变得阴暗的情绪,“你知道的,对吗?他会为了莉莉做这些。”
西里斯突然沉默下来,是的,他知道,哪怕他再痛恨斯内普,也从未怀疑过他对莉莉的爱。
“你最好别被我逮到。”撂下狠话,他坐到了椅子上,端起酒灌了个饱。
为了莉莉吗?仅仅是为了莉莉吗?
一双灰色的眼睛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怎么这段时间毫无音信,到底是他多想了,还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的挽留下还是坐了下来。
脑袋放空着,只能看到其他人的嘴唇在动,却丝毫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本来迎接西里斯的,米勒娃也想来的,可事情实在太多,现在,有些很重要的事不得不说。”
年迈但精神的校长站了起来,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庞。
“彼得,小巴蒂以及贝拉几人前几日先后越狱,阿兹卡班撤换了看守。”
“什么?越狱了!”西里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愤怒起来。
当听到斯内普不屑的讥笑时,终于忍不住掏出了魔杖,一双温凉的手却搭在了他胳膊上。
“西里斯,他对我们很有帮助。”桑德冷静地说着,“无论你多讨厌他,卢平还需要他的魔药呢。”
唐克斯也劝说着,“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个人恩怨就先放放,回头你们出去决斗不就好了。”
当头发还有这凌乱地男人被拉到椅子上时,邓布利多收起有些无奈的表情,再次叙说到:“魔法部在全力追捕了,今天要讨论的,是霍格沃茨一个学生的事。”
斯内普在椅子上坐直,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绝不是他想听到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赞诺比亚·伊珀克,各位也都知道,昨天她给我寄来了退学申请,并且附带着魔法部的批准书。”
卢平惊讶地站起来,“退学?她不是才二年级吗?就算进步再快,也没成年,魔法部怎么会同意这种请求!”
桑德皱着眉头,“而且,她又能去哪里呢?”
“教授,能确定是她的字迹吗?”唐克斯也很诧异,她把头发揽到身后,伏在桌子上问到。
西里斯看着几人的反应,赞诺比亚,那个帮他们捉住了彼得的小姑娘?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管如何,现在都联系不上她。”
“信在哪儿?”
斯内普突然发言,只是声音低到有些模糊。
结果校长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信,带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紧张缓缓打开。
“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
圣诞快乐。由于个人原因,无法继续学业,特此提出退学,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魔法部批准随信寄出,祝您身体健康。
你忠实的学生,
赞诺比亚·伊珀克”
“是她的字迹,也没有魔法气息。”斯内普下达了判定。
“所以,她真的不想再回来了?”唐克斯有些伤心地说,她还蛮喜欢这个斯莱特林的。
卢平忽然提到:“会不会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不会。”桑德也站了起来,“可没人敢惹她。”
沉默在这不大的屋子里传递着,直到西里斯开始发言,他又喝完了一杯酒。
“校外的未成年巫师,应该比想象中要好找。”
站起来扯扯衣领,“我去吧,毕竟这姑娘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斯莱特林的院长也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先回去了。”
不知道在和谁说,只是转身就走到了门口。
“她可是你的学生,西弗勒斯,你甚至给她单独教了两年魔药。”
卢平有些不解,在他记忆中,斯内普对赞诺可是非常的特别,至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任何人能有这样的待遇。
可回答他的只是门碰撞的声音。
桑德看着那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他不是不在意,而是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摸了摸手腕上的水晶手链,低下了头。
赞诺,你可千万不要和我一样,误入歧途。
雪开始融化了,狭窄的巷子里依旧如此破败。
斯内普推开这歪歪扭扭的门,映入眼帘的不过是小小的桌子和床。
不大的屋子里,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他迈步进入,看了看墙上早已停摆的钟表,心中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一巴掌拍到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桌子上,后者可怜的碎裂在地。
可这又有什么作用呢?愤怒,伤心,还是担忧?都无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吧嗒,此时,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猛地转身,却看到了一个黑袍女人,带着宽大的兜帽。
斯内普抽出了魔杖,直指这个来历不明的人。
“你是谁?”
女人缓缓抬起头来,单薄的嘴唇勾起微笑,声音略带沙哑,吐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赞诺比亚·伊珀克。”
她将兜帽摘下,虽然容貌略有变化,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尤其是那双眼睛,越发冷淡。
“教授,晚上好。”
斯内普将魔杖放在身侧,盯着屋里的女人,缓缓走到她面前。
“原因。”
即使话没说全,赞诺比亚依旧知道他在问什么。
“如你所见,一些个人原因,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再去上学。”
“哦,看来你对自己的水平十分自信啊。”这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讽刺的味道。
只见自己曾经的学生拿出了魔杖,抵在他的脑侧,脸上却仍是温和的表情。
“教授,我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
斯内普不肯定,也没否定。
不知道这个麻烦精会问什么,他竟然产生了隐秘的期待。
“你忠于谁?”
像是突然掉到了黑湖里,这样的寒冷天气,让人身上冷得发疼。
直视着那双灰色眼睛,他张口说到:“我永远效忠于主人。”
赞诺比亚露出满意的表情,将魔杖移开,“我要你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