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她心里一暖，像个知心大姐姐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才看到皮影戏，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啊。”
她不动声色地编着谎话，声线也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观察四周了，到他跟前就想好说辞了。
叶小凡盯着她的狐狸面具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俩人相对无言地并肩走着，少女张望着周围，西域的景色确实很不错，就是天气有点热。
难怪西域的服饰大多都这么暴露，她还是选的比较保守的，别的都是露腰露腿的。
“在西域里最盛产的是水果和葡萄酒，你想吃的肉在北蛮呢，还得往北走。”
她同叶小凡介绍着这里，早在稷下学堂的时候，拾年已经从书中领略了当地的文化风俗。
但还是不如亲眼所见令人震撼，这西域被分为三十二佛国，这里最为深厚的还是已经扎根的佛门文化。
拾年情不自禁地来到寺庙前，寺庙里的僧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示意施主往里面请。
她提着裙角进去，接过了僧人递来的香，立在了香炉里。
轻轻掀起一边的裙角，少女跪在了软垫上，她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了她真正的容貌。
这一路，她都没有易容。少女诚心诚意地跪拜在佛像面前，她心里默念着梵音清心咒的心法，身上包围着一层淡淡的晨光。
在寺庙外的叶小凡，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他收回视线，伸着手遮在眼前，他透过指缝感受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寺庙里的方向攒着手里的佛珠，他作了个佛礼，“施主，一切皆为虚幻，唯有业随身，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多谢方丈指点，只是有些我还不太明白。”
“阿弥陀佛，施主往后自会知道，一切凭心而动啊。”
拾年轻轻点了点头，她抬头注视着佛像，眼前竟慢慢成像，是一位身着天青与绯红色调华服的女人。衣袂飘飘，轻盈若蝶。
女人头上的月白薄纱与衣裙后的薄纱，给其添了几分柔和，那双明眸温柔似水。
“你长大了，竟这般亭亭玉立，娘很遗憾没有亲眼看到你长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怔怔地看着她，她微张唇瓣又几分不敢置信，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我，我叫月柒。”
嗓音发哑，她的喉咙一阵哽塞，发出的声音也极其微笑，女人还是听到了。
“好听的名字，柒儿，看到你还平安无事，娘就放心了。”
眼睛一阵发烫，那道幻影般的梦却在此刻破碎，刚刚是真的看到，还是只是幻觉？
少女从软垫上起来，眼眶刚刚还湿润着，她在戴上狐狸面具后，眼神回归了刚才的清冷。
她向方丈道谢，转身去找叶小凡，叶小凡看她终于出来，多看了她几眼，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少女走在前面，头纱随着她的行走间摆动着，倒像是闺门内的大小姐，弱柳扶风。
叶小凡晃了晃头，他怎么像个痴儿似的看着她，明明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况且，他的心里已有一人，那女子跟他自幼订了婚约。只要等他再变得强一点，他就要问鼎天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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