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很喜欢动物。
直到现在还是,暑假还去了几次动物园,同一个动物园。
但我一直不敢养动物,一只可以陪伴自己的动物,而不是家里养的牲畜。
时间回到约五岁时,我家装修。我蹲在一旁看工人们干活,一个人。
一只麻雀儿飞进来了,一个工人捉住了它,用根细绳绑着鸟腿送给了我。
我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还跑去捉几条毛虫并拿几粒米给它。
那只麻雀儿就吃了起来,我很开心地看着,笑着。
养几日后,麻雀它不吃了,一直想飞,但还是因细绳的束缚不能展翅高飞。
好吧,麻雀飞不了很高。
我心疼地看着它一次次振翅,一次次摔下。
有一天,我终于剪掉了细绳,但绳子太细了,解不开。
我仍记得,它看着绳被剪掉后,跳上我的手掌。我捧着它,走到树林边,把它抛上天去,它飞了,飞走了。
我到现在没都见到左脚上有一个绳圈的麻雀。
后来有一次,奶奶捡到个鸟巢,在树上掉下来的鸟巢。
里面有一颗已经碎了的鸟蛋,还有两只没开眼,没长齐毛的小鸟。
那两只小鸟没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我用镊子夹起被处理成几块的蛆来喂它们,当然也喂水。
几天后,它们轮流死了。它们是饿死的吗,渴死的吗,还是被蚂蚁咬死了吗?
我把它们连同鸟巢葬在园子里。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遇上可当宠物的动物。
直到一个冬日。我边哆嗦边走在回家路上,寒风时不时在叫嚣。
路过一个没有垃圾桶的垃圾堆边时,我听到几声带着无助的叫声。
“喵呜——喵……”至今在我耳边回荡。
我看向它,它也看着我。
净文与狗子的心灵交流的灵感来于此。
我先是看见蜷缩在垃圾袋边一个灰色的,小小的身形。
我看清它了,看见它黑灰相间的皮毛,以及一双如秋天的一汪秋水,蓝得像晴天时的天空的眼睛。
我从未见到过,在现实看过,一只野猫,能有那么好看的眼睛。
我记得那时有一只大着肚子的猫,不止一次看过它护崽子,差点被它咬过。
我看过沈石溪的《花面母灵猫》,里面中有只猫崽因为身体缺陷和冬天食物不够而被母猫抛弃。
这只猫四肢健全,但是瘦弱了些,不过开眼了,长毛了。
于是乎,我把它装进放过吐司的包装袋,拎回家了。
我用温热水给它洗了个澡,它没反抗,反而十分配合。
洗了约半个小时,我专门拿了条新毛巾来擦它,还用纸箱做了个窝,里面有旧布巾。
那个冬日的傍晚,余晖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
我看着书,它不太熟练地跳在我膝上,我便边抚摸它边哼着歌,它便蜷着身子,睡着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决不会同意奶奶把它放在二大爷的旧房子的楼梯阶上。
当我以为有一只很漂亮,很聪明的猫时,汤汤(shang,第一声)便陪我一天不到,就离开了我。
那天晚上,奶奶将它连同窝放在老鼠猖狂的旧房子,放在楼梯阶上。
当时,我为什么不挽留啊。
第二天早上,我刚醒就披了件外套去看它。
我愣住了——它的身体已发直,半个脑袋血肉模糊,身上看得出伤痕。
凶手留下的证据——几颗老鼠屎!!!
我将猫的尸体用毛巾包着,葬在一棵我亲手种的树下。
汤汤,对不起。
十一岁时,又是一个冬天。爷爷买了一只毛色东一块西一块的猫。
老鼠不再猖狂了。
它也许持着宠爱,有一次在我面前跳上桌子,吃我的早饭。还有家中随意大小便。
以后便不给它进屋了,见一次奶奶便用竹棍打一次。
猫叫春的声音很吵,它竟真诱来一只母猫。那母猫也很丑,还见我就跑。
但它们交合时见我不但不跑,反而叫得更响。我火了,一记佛山无影脚踹了过去。
那猫被打着打着就跑了。当我再见到它时,大是大了些,瘦了,我倒了一些剩饭给它。
它仍是在我家附近捉鼠,只不过很少在园子里嬉戏或晒太阳。
那母猫虽一直相随,但我到现在都没见它肚子大过。
今年九月底,有一只猫似乎将我家园子当家了。这只猫和汤汤很像,不过它的眼睛是普通的淡黄色,耳朵还耷拉下来。
它陪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过了一个九九重阳日。
那少年决定:我家虽不接纳你,你不算我家的猫。
但,你可以做我儿子!
当然是自己认的,若它咬人也算不了我头上。
哈哈。
但我对汤汤的死,无法释怀。
这篇文章,献给夭折的汤汤,也献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