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想了想点点头道:“当真。”
长芳主细细在她面上一番观察,“那你却为何救他性命?临行前言辞对他似有邀约之态?!”
她眨了眨眼,“他答应用三百年修为换我一棵清霜灵芝,如今还赊着呢。”
长芳主险些一个趔趄,闭眼平静了半晌,开口道:“只是为了修为?”继而欣慰地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言自语:“罢了,是我一时糊涂高估了你……”
锦觅揉了揉膝盖准备站起来,哪知长芳主却忽地睁眼严厉将她一望,生生阻了她的动作,“你需记牢,天界与我花界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芳冢前,当着先主的面,你且立个誓,从此再不与天界有半分瓜葛!”
她乖乖巧巧竖了右手两个指头贴在印堂处,“我锦觅在此立誓,此生再不与天界之人有分毫瓜葛!如违此誓,则灵力尽毁,一辈子入不了仙道,下辈子贬下界做个凡人,再下辈子做根被兔子啃的胡萝卜……”
“好了好了,你今日便这样吧。”
锦觅心想:“老人家果然容易糊弄天界之人天界之人”,既是天界又哪里来的人?
解决完锦觅的事,长芳主转向了荔枝。荔枝心想:“完了,到我了,我可不是锦觅,会不会赶我走,应该不会吧!要赶干嘛还将我喊进来,不会是为了不在天界之人面前丢面子吧!”
“荔枝,你可知错。你难道不知修为不够不能离开花界吗?锦觅离开你不但不阻止,你还跟着离开。你如此不顾花界规定是想离开吗?”
“长芳主,我错了,我不想离开。”荔枝低着头怯怯道。
锦觅见长芳主脸色不对,连忙说:“是我拉着枝枝出去的。”
“荔枝,我知道你天赋好,年龄小,喜欢玩。以前我都天说过什么?但这一次你竟然去了天界,天界与我花界不共代天,你第一次出去时我就和你说过。锦觅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吗?”
荔枝一直点头认错,看荔枝认错积极长芳主又想到她天赋极高还是决定再给一次机会。
“荔枝,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有下一次你就离开花界吧!这会你就同锦觅一起禁闭吧!”
长芳主亲自将两人押回水镜后,其余二十三位芳主又轮番登门将锦觅望了一回,水镜里的精灵们也欢天喜地挤在门前看了回热闹,荔枝顺带着也被看个热闹。
芳主们走后,长芳主便在锦觅门上咵嚓嚓上了三道灵符,荔枝最后被关在自己房间,一开始本是一同关,但怕两人混在一起闹幺蛾子,便分开关了。
荔枝回到房间后,便坐到了床上去,还在床边摆上了许多水果和零嘴糕点。便对着空中施了个法术,随之空中岀现了个画面,润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十分担心,这个样子持续到去布星前。布星的时候荔枝睡着了。
第二日荔枝发现面前的画面居然是十二芳主,“奇怪了,我记得我没换啊!还是去看看阿玉现在休息了没?”
在换前的一瞬间画中金光一晃后,各个芳主面色暗沉了下来。原来是旭凤来了,旭凤施施然一抱手,“小神旭凤见过诸位芳主。”
长芳主用眼尾扫了扫他,“火神千里迢迢一番两番擅闯我花界禁地不知是个什么说法?”
“小神此番登门自是为了锦觅仙子。”凤凰眉梢携了丝笑,颇有些直言不讳的意思,“旭凤答应锦觅今日前来,言出必行,况是小神心仪之人,便是刀山火海也须赴得,还请诸位芳主通融则各。”
“荒唐!”丁香芳主咬牙切齿截过话头,气得浑身发颤,“真真作孽!天地之大,女子又岂止千千万,你天家作甚总是不放过我花界?!况且锦觅,火神就莫要肖想了!”
“况且锦觅?”凤凰挑了挑眉,唇角携一丝玩味琢磨,“小神只知锦觅是个修了几千年的果子精,听丁香芳主如此说法,倒要讨教讨教锦觅却是如何个‘况且’法?”
丁香芳主言语一顿,有些懊恼之态。
荔枝也从画面中看到了锦觅也在听着,莫名有些感叹,“有些事又岂能改变,以来是在改变,却未知这些改变才是推动的主力。。”
长芳主看了看锦觅,又开口道:“天下故事,并非样样缘由都是火神可追究的。今日小仙诚心奉劝二殿下一句,莫要为锦觅皮相所惑,到头来黄粱梦破心碎神伤终是汝。”
旭凤一抬手,摇了摇头,道:“小神又岂是那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旭凤心仪锦觅,自是欢喜她泉水样的性子,诚然与她的样貌无半分关联。”
丁香芳主一声嗤笑,“天家之人皆薄幸,你可知几万年前一个神仙与你说过同样的话?结果又是如何?所谓‘一往情深’梦醒不过是个弥天大谎。”
旭凤敛了敛眉,“小神不知两界因着什么旧事结下这万千年的宿怨,只是不论怎样的过往,皆是前尘往事,若世世代代影响下去未免不智,望请二十四位芳主将这因由告知小神一二,许是误会也未可知。”
“火神有这般工夫闯我花界,不若去问问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玉兰芳主冷言插将进来。
长芳主抬手阻止了玉兰芳主,“我等话尽于此,只一句,天下女子皆可,只锦觅万万不可!”
“只锦觅万万不可?”旭凤凤闻言低头片刻沉思,刹那间面色骤变,颇有些风起云涌、幡然梦碎的态势,“天帝……先花神……锦觅莫不是……”
“多说无益,老胡,送客!”长芳主拂袖转身。
蹲在院门拐角处听了半晌壁角的老胡被长芳主点名捉了个正着,摸了头嘿嘿干笑着将滚滚圆的身子挪出来,转头一脸肃穆地对旭凤一伸手,“火神殿下请——!”
“这旭凤果然没有阿玉聪明,居然这样就被忽悠走了,还不怀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