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场景,彦佑立刻大刀阔斧揽了锦觅的肩,道:“喏,锦觅,我瞅着你头上这簪子倒与他一式一样。”这句话一说完彦佑的突然闭上了嘴,还规矩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偷看了一下荔枝,见荔枝果然在盯着他。彦佑对着荔枝汕汕一笑,心想:“那晚上自己又不是没看出,嘴快容易被打啊?也不知道她这两千多是怎么修炼的,我居然不是对手。”
天后面色深沉,而在一旁天帝笑了笑,道:“这藤倒有些闲趣,不知我儿挚友今日可在席间?”
旭凤挑了挑眼看向润玉,润玉则面不改色心不跳,云淡风轻道:“润玉友人非仙非神,乃一精灵,故不在今日邀约之列。”
“可惜了。想来是位方外淡泊高人,下次若有筵席,不妨亦下张拜帖。”天帝蔼声道。
“是。”润玉作了个揖返回席间。
荔枝眸光微闪,觉得一些小事应该还是可以改变的。和锦觅相处多年,荔枝知道她最怕老鼠,其次怕蛇。
鼠仙放出小老鼠冲过来时,荔枝趁锦觅没注意将小老鼠一把抓了起来。但锦觅依旧蹦了起来大喊了一声:“蛇!”
荔枝见锦觅站着发抖,立刻伸手将蛇抓了过来。又示意锦觅蛇自己已经拿开,而后又瞪了彦佑一眼。可锦觅已经来不及坐下了。
有人沉声开口,几许不悦夹杂,“这位仙友可有何事?”
锦觅细细颤了颤嗓子,“没事,呵呵,没有事。”
天后眼神凌利起来,“不知这位仙友是何方仙圣,参加本神寿筵竟还使了幻化术做个假身貌?可否一显真身相示?”
说着手一挥把锦觅的锁灵簪打掉了,顿时诸仙皆顺看向锦觅,这时醉醺醺的酒仙喝着酒道:“嗬!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嘛!真真是个美人胚子,越长越水灵了。”
话音一落,诸仙惊了,手中但凡握了点筷子、扇子、杯子什么的皆噼里啪啦往桌上掉。
天后道:“酒仙怕不是瞧花眼了,花神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
天帝和天后此时的表情却十多变且精彩的,让一人一看便知他们两做了不少的亏心事。
荔枝看向其他方时,水神正愣愣瞧着锦觅,面前白玉耳杯已落在地上碎成几瓣,十分心酸地躺在一滩酒渍中,映得水神泉水般的眼中亦是一派心酸。一旁,风神亦在好奇仔细的打量着锦觅。
“这位仙者是……?”
“这位仙者是……?” 天帝和水神异囗同声道。
这时锦觅抖抖袖口,抱拳道:“在下锦觅。见过天帝、水神。”说完后却记起自己已然不是男子貌,遂又扭捏敛手补了个女子的作揖。
“不知锦觅仙子现下何处修仙?”天帝望着锦觅又询问道。
月下仙人兴冲冲跑出席位回道:“大哥未免闭塞了些,觅儿可不就住在凤娃的栖梧宫中。说起来,倒也算是凤娃拉扯大的,还与凤娃做过一阵子小书童。”
天帝呆了呆,水神愣了愣,俱是十足出乎意料的模样。
有天界神仙交头接耳嘈嘈切切:“书童?莫不就是那个诱惑了二殿下还与九曜星宫月孛仙子牵扯不清的小仙?”
天后冷着凤眼盯牢锦觅问旭凤:“不知我儿却从何处觅得这般天姿国色的仙子?”
凤凰深深看了锦觅一眼,几分担忧犹豫,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却难启口。
月下仙人又欢欢喜喜抢答道:“觅儿据说是旭凤拾回来的。”
“这月下仙人便弄反了,二殿下是我拾回来的。”锦觅辩驳道,“说来惭愧,在下不才救过二殿下两回性命。”
“哦~?”天帝不可置信道“锦觅仙子竟搭救过旭凤?”
“正是。”旭凤道。
“如此,本神倒要与天帝谢过锦觅仙子搭救旭凤之恩。”天后口中言谢,眼神却倨傲冷然。
“举手之劳,顺手顺便而已。”
“不知锦觅仙子于何处拾得……呃,巧遇火神?”水神执着看了我,似非要执着出个所以然来。
“唔,在水镜之中。”
“锦觅仙子莫非竟是花仙?”天帝身子向前一倾,面色切切。
“非也。”锦觅勉强应道:“在下是个果子精。”
“果子?”水神讶然。
“葡萄。”
“可否唐突一问,锦觅仙子仙龄几许?”天帝又问,天后嘴角一沉。
“四千了吧。”
荔枝抬头看着锦觅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的事全说了岀去。只觉得幸好除了两三个想对付他,其他都是帮她的。
闻言,三人又沉思起来。
“这站着说话怪累得慌。” 月下仙人往前凑了凑,低声与天帝天后说了什么。
随之不顾天帝天后两人奇奇怪怪的面色,热情地拉了锦觅坐了回去。
“众仙家莫要客气,今日备得薄酒小菜,还请大家尽情享用。”天后咳了一声开口道,一时打破殿中寂静。
穗禾起身举杯在天后面前站定,道:“姨母天寿大喜,穗禾携鸟族诸仙祝姨母寿与天齐!”座中鸟儿仙子们皆举杯向天后,那孔雀首领一挥手,殿外飞来两只尾翼颇长的灿金瑞鸟,迤逦绕着殿顶飞了一圈,所过之雕梁画栋上的木头鸟儿逐一像喝了仙水般活泛过来,自殿梁中脱飞而出随着那瑞鸟翩翩起舞,一时间,莺歌燕舞,满堂生辉。最后,两只瑞鸟展翅一舒,翩然滑翔至天帝天后跟前,口衔一物忽地落下,我一看,原是副对联。
“八月称觞桂花投肴延八秩,千声奏乐萱草迎笑祝千秋。”
“好,好,好。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天后连连点头,甚满意的模样,转头与天帝道:“无怪地上凡人都说女儿贴心,本神以为十分有些道理。若是旭凤能有穗禾一半,本神便也慰足了。”
天帝附和地颔了颔首,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天后又回头对穗禾道:“穗禾,往后要多来天界走动走动,说来本是一族,莫要疏远了才好。”
穗禾敛手称是,十分乖巧,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想来你也有些时日没见过旭凤了吧。”天后看了看穗禾坐着的位子,“一家人坐得这么远,未免显得隔阂了些,不若你便去旭凤身旁坐着吧,如此本神与你说话也近些。”
“是。”穗禾饮了祝寿酒后便在凤凰身旁寻了个座儿落座,见旭凤朝相反的方向移了移,穗禾眼一丝讥讽一闪而过。
“陛下,你看旭凤与穗禾这般坐着,可像我厢房悬挂的那画中之人?春雨霏霏,伞下俪影成双,我记得那画倒有个应景的名儿,唤作‘珠联璧合’。”我正吃得欢快,听闻殿首天后又有高见,遂停了下来。
孔雀仙面上一红,娇嗔道:“姨母取笑穗禾了。”
一旁凤凰蹙了蹙眉,挺俏鼻梁上些许纹路起。
荔枝看到一幕,立刻伸手堵住了锦觅的嘴,又稍微倾身小声道:“葡萄,别说。”
“好。”听到锦觅的回答荔枝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