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绩真的很差，给你添麻烦了。”
一加上，我就收到了马嘉祺发过来的这句话。我原以为这就是句客套话，凭我知道的消息，光是学校就给他安排了好几个优秀的老师，更别说他公司还给他找了校外的名师。
名师加持，我想他应该学得不错，至少在他们艺术生中应该是不错的。
但当马嘉祺把那张大多都是基础题的数学试卷发给我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失语。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具体的词，那大概就是——破裂。
他没我想的那么完美。
一张简单的数学卷，他错了大半。
见我好一会儿没回复，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是不是太简单了？”
这话我懂，就像我还是个学渣的时候，找学霸问问题，学霸要是看到题目就表现出无语的话，我会觉得无地自容，我也会说是不是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题还错。
但其实我没觉得是马嘉祺太笨，我只是在想原来马嘉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这题目确实不难，但我以前也老错，我给你讲讲吧。”
他回了一个可爱的感谢表情。
那天晚上，我给他视频讲课，讲了两个小时，讲到凌晨两点，卷子才算讲完。
他跟我道谢，说时间很晚了，让我快睡。
我点点头，第一次认真看向屏幕那头的那张疲倦又暗淡的脸。这一次我才觉得我认识了真实的马嘉祺，又找到了当年按着马嘉祺的头让他叫大哥的勇气。
我说:“马嘉祺，错这么多没什么大不了，我以前在学校都是倒数，也不知道考了多少次，努力了多久才取得现在的成绩。”
“做错题目简直不值一提。”
“人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再等十年回头望，这时候的沉重大概也会成为以后的谈资。”
“与人讲讲自己少年时期的笨拙，对一道简单题目的不解，然后笑一笑说你瞧，谁年少的时候不是个小傻蛋。”
话说完，我看见马嘉祺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勉为其难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说:“谢谢你，你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主动提到小时候，我也就厚着脸皮地说:“怎样，大哥果然是大哥吧。”
他又笑了。
这时我发现，他真正笑着的时候会看人的眼睛，好像想把他所有的快乐都传给别人，让别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我也笑。原来朋友之间，哪怕多年不见，也会很快熟悉起来。因为不管年纪如何增长，我们始终知道对方最初的模样。
渺小又平凡，但也鲜活充满希望。
之后，我和马嘉祺每晚固定时间就会打视频一起学习。接触多了，聊天多了，我对马嘉祺的那份心酸又偏执的喜欢也就释然了。
我以前喜欢的并不是真实的马嘉祺，而是我心目的完美马嘉祺。
而现在我对马嘉祺就像对待好朋友一样，少了罗曼蒂克的喜欢，多了对朋友的包容和鼓励。
我很高兴能和马嘉祺再次成为朋友。
有时候我俩学到凌晨两三点，偶然抬头望见窗外的月亮时激动得像个小孩，凉凉的夜风从我们脸上吹过，我就突然想到某天有个老师说你们好年轻啊。
年轻所以无畏，但无畏并不只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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