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楼下各六间房,中间四间大小一样,每间容纳二十个学生没有问题,挤一挤的话,三十个人也能坐得下。两边的房间稍微小一些。
韩暖、杨易枫和两个老人看着这些房间,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谋划着。大致确定:
楼上几个大房间,周一至周五可以作为作业班自习室,周末便用来上课。最里面的小房间,可以改造成一对一个性化辅导班,最外面的小房间可以作为教师临时办公室,因为以后学生招多了,肯定要从外面聘请老师的,那样总得给老师们一个休息歇脚的地方。
当然,这些想法还要把唐山还有苏莞拉到一块儿,进一步地商量才能确定。
教室里需要的硬件设施,比如桌椅板凳、黑板等,还有风扇、空调等降温取暖的设备,也要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好了,年后再作统筹安排。
“笼子扎好了,才能装鸟嘛!”奶奶说,“其实,扎笼子是不难的,难的是怎样把鸟儿吸引到笼子里来呐。”
“是呀,万事开头难嘛!恐怕最头疼的问题会是招生难呐。”刘爷爷也说。
杨易枫顿了一下,道:“我这么想的,先把我和唐山老师班上的学生拉过来上课,孕育点人气。有了人气,附近有需求的孩子自然也就会报名了。”
“那可不好!”奶奶反对说,“不能强拉强卖呐,不然人家家长也会投诉你的。”
“放心吧奶奶,是自愿的。”杨易枫苦笑一声,解释说,“很多次了,许多家长要求我开班给孩子们补补课,我都没答应。现在有上课的地方了,我觉得可以拉到这边来试一试。”
奶奶想了一下,觉得可以,两厢情愿的事儿,只是叮嘱:“在这边补课,可不能影响娃儿们平时的课程。”
“老姐姐说得对!我们要做教育,就得本着良心去做。”刘爷爷附和道。
杨易枫知道两位老人的所指,他也听说过,有个别老师在外面办班,为了迫使班上的学生报名参加,把平时课堂上应该讲的课程内容有意放在补习课上去讲。实在是混账!
杨易枫绝对干不出那样的事来,一再向奶奶和刘爷爷保证,让二老放心,一定本着良心做事,端端正正做人。
并保证说:“我们也只是在周末把孩子们拉到这里补一次课,平时的课程,绝不会耽误的!”
几个人又粗略地谈了些对未来办学的计划和畅想,才一起下了楼。
本来,刘爷爷要引着大家从二层小平房的过道门直接进到主楼房的,然后坐在客厅里喝喝茶,说说话。
哪知走到过道门口时,韩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脸对奶奶说:“阿婆,我们到后面的小花园里转转吧,昨天我和爷爷从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几盆花,您肯定会喜欢。”
“走吧,老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刘爷爷听暖暖说过,奶奶是个爱花之人。
几个人进了小花园。
园子里,之前搭好的木架子上已经摆了花盆,多出的两盆,放在架子下面。只有两小块新刨的土地,不知道刘爷爷种了些什么。大部分的土地都还空着,还好有木架子和它的花盆点缀着,也并不显得多寥落。
奶奶一下子记起了茶山老家,记起了自己那个曾经的小院,记起了小院里自己培植的蝴蝶兰。
奶奶是个爱花之人,即便是在庐城,在现在居住的庐陵雅苑的出租房里,也养着几盆她喜欢的花卉。那些花摆在阳台上,都温暖地晒着太阳,只可惜阳台的空间有限,无法满足她姹紫嫣红的内心世界。
现在进了刘爷爷的这个小园,奶奶好像发现了一个未被开垦的世界。倘若可以,她能把这个园子安排得井井有条,让这里一年四季都不缺少美好的色彩。
她禁不住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绕着几个木架子兜兜停停,嘴角的笑意欲开还闭,那种喜欢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爷爷,您这都买了些什么花呀?”杨易枫饶有兴趣地询问。
“这两盆是腊梅。”奶奶指着面前的两个木架子替刘爷爷说,“那边的两盆是茶花。”
“奶奶,这盆也是腊梅吧?”杨易枫指着另一个木架子问。
奶奶走过去看了一眼,说:“不,这盆应该是梅花。”
“可是我看它和那两盆腊梅很像啊?”杨易枫又问。
“虽然都没有开花,但是从枝干也是可以区别的。”奶奶解释说,“梅花是乔木,你看这盆除了有直立生长的主干和枝条之外,还有垂枝。腊梅则不同了,它是一种灌木,你看它的枝是不是丛生的?”
“奶奶,您可真厉害!”杨易枫竖起大拇指赞道。
“算不得什么。”奶奶呵呵一笑。
韩暖指着另一盆问刘爷爷:“您还记得这盆叫什么吗,爷爷?”
刘爷爷想了好一会,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好像名字还很稀罕。”
暖暖转脸问奶奶:“阿婆,您也不认识吧?”
这盆花卉是她和刘爷爷一起挑的,现在她和刘爷爷都不记得名字了。暖暖觉得奶奶也很难知道吧!
奶奶看了一眼,便笑道:“这种花被誉为‘藤本皇后’,有典雅的外表和美丽的心的寓意。”
“阿婆,别说那些生动的!您就说它叫什么嘛?”暖暖仍然不相信奶奶会知道。
“铁线莲。”奶奶脱口而出道。
暖暖惊得目瞪口呆——这老婆子,可真是神了!
“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儿!”刘爷爷也竖起大拇哥夸赞,“老姐姐,你可真了不得啊!”
“这不算什么!”奶奶谦虚地说,“清代陈淏子有本植物百科书,叫《花镜》,里面就有记载。”
几个人都对奶奶的博学赞叹不已。
刘爷爷极为真诚地说:“老姐姐,以后几个孩子在这里开班了,欢迎您常来走走,这小园子,还请您多给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