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

车子开到柏景湾小区门口，杨易枫靠路边停下，然后下车到饮品店买了一杯热奶回来。

当他打开车门，要把热奶递给苏莞的时候，发现苏莞什么时候竟然从后排座位挪到副驾驶座上了，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冲他笑呢。

“你，你怎么样？”杨易枫诧异地看着她。

“我很好呀！”莞莞笑嘻嘻地说。

“那你刚才——”杨易枫疑惑地问。

“我不装醉，你现在能出来吗？”她狡黠一笑。

“你呀——不知道该怪你，还是该夸你！”杨易枫神情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是赞赏的，“不过你演技不错，装醉的样子还是挺像的。”

“我都不敢看玲姐的眼睛，总觉得她在怀疑我。”苏莞心有余悸地说。

“不会，我这么聪明都被你蒙住了，她也看不出来的。”杨易枫轻笑道。

莞莞面露羞赧地说:“是哥哥太紧张我了，所以，看不出来吧。”

——好像是的。

一句话将彼此的感觉调动起来，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杨易枫略低着头，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热奶递给她，映着路边的灯光说:“喝一点吧，醒醒酒，你的脸红可不是装出来的。”

“哦，谢谢。”莞莞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说，“我喝酒上脸。呃，我的脸，真的很红吗？”

杨易枫审视着她，很诚恳地说:“感觉是比出来的时候红多了！你头晕吗？”

“有点儿，脸有些发烫的感觉。”苏莞圆睁着杏目看着他。

“红酒是有后劲的，你喝点儿热奶吧。”他柔声劝道。

女孩子，醉酒的样子不好看——狼狈、傻气；过于清醒了也不讨喜，大概略带点醉意微醺的状态才更具有杀伤力吧！

此时的苏莞，双颊微红，腮边荡漾着红晕，一双水波粼粼的眸子，甚是楚楚动人。

杨易枫看着，觉得美得恰如其分，竟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在手将要触摸到苏莞的脸颊时，她的脸颊唰地变得更红了。

杨易枫的手停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不合时宜，才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呃，我——送你回去吧。”他转移话题道，心里却莫名地有种怅然的情绪。

“……”苏莞不置可否，将目光羞涩地收回来，然后咬住吸管，轻轻地啜了一口。

他帮她关好车门，坐进驾驶室，打着火，驾起车子顺着马路开始缓缓地驶去。

苏莞已经清晰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了，她想说点什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接下来能够发生点什么，却又不知道真发生了该怎么办？心里竟也生出一些意乱情迷的情绪来。

她启动车窗电钮，将车窗降下手掌大的宽度，让一些冷风灌进来，吹在她滚烫的脸上——或许这样，她可以清醒点儿，也可以理智些。

杨易枫注意到她的举动了，有意靠近右边的车道，将车速开得很慢——怕这冬夜的风冻到她，也怕车速快了，酒精会让她的胃里难受。

“哥哥，”过了好一会儿，苏莞才嗫嚅道，“今天，你——怪我吗？”

“怪你？”他不转头地疑问，“干嘛要怪你呢？”

“是我，让你今天——在亚玲姐家——”她犹犹豫豫地嗫嚅着。

“别想那么多。”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便截住她的话诚恳地说，“没有你，我早晚也要面对的。”

“看得出来，亚玲姐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

“那你喜欢她吗？”莞莞侧过脸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说。

“你是不想对我说吗？还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想——也喜欢她吧，”他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只是，我不喜欢她太强势。”

“那我呢？哥哥。”她冷不丁地问。

“——什么？”其实，他已经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到，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更难回答。

“……”莞莞侧过脸审视着他——没错，他很会“装聋作哑”！她有些悲凉地笑了笑，说:“没什么。”

“哦。”杨易枫也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又愧疚又难过，忍不住轻唤道:“莞莞——”

“呃？”她又侧过脸看着他。

“如果感觉难受——就告诉我哦。”他怜惜地说。

“哥哥。”她柔声轻唤。

“呃？怎么了？”

“如果我心里难受，”她看着他，挣扎道，“告诉你了，我就不难受了吗？”

“莞莞……”杨易枫心里一怔，错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