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

“木木，你说，喜欢一个人——没有在一起过，遗憾？还是两个人在一起了——最终又分开了，遗憾？”苏莞抬起头带着些微醺的醉意问。

“呃？”杨易枫思忖了一下，说，“我觉得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起了最终又分开了’更遗憾吧！”

“为——什么？”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在一起’虽然有遗憾，但彼此留给对方的更多的是美好的思念。”他说，“而‘两个人在一起了最终又分开了’，除了分开的结果令人遗憾外，导致分开的原因应该多了些无奈吧，无奈本身又是一种遗憾呐！”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苏莞道。

“为什么？”他带着笑意问。

“你知道吗？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一生大约会——遇到2920万人，两个人相遇的几率——是——0.00487，而相爱的几率——好像只有——0.000049——”她舌头打着卷儿说，“你说，相遇的几率这么小，相爱——更是难上加难！‘没有在一起过’——不是很遗憾吗？”

“莞莞——”他仿佛自语似的喃喃。

“木木，你说你——喜欢我，对吗？”她问。

“——是的，”他认真地回答，“我喜欢你。”

“——那你——抱抱我！”莞莞借着酒精的劲儿，有些冲动地说，“好好——亲亲我——行吗？”

路灯的灯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照在她弥漫着红晕的脸上。她用热烈的眼光看着他。

杨易枫把头微撇向一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眼里的炙热融化了。

“怎么，你不愿？”她醉眼朦胧地问。

“莞莞，我——”

“还说喜欢我，刚才的话——都是骗人的！”她呵呵地傻笑着。

“莞莞，我——”他终于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想抱她！不想——亲她呢？”她又自嘲似地笑了笑，说，“会有这样的喜欢吗？”

杨易枫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郑重地拥她入怀了。

酒精的好处，除了让你敢说平时不敢说的话外，还让你敢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在杨易枫抱住她的下一刻，苏莞的唇便贴在他的颈项上了。

那唇热烈的如火焰一般，从他的颈项开始，吻到他的面庞，吻到他的唇边……温润的，酥滑的，柔软的，急切如狂风骤雨，让他感觉差点窒息；又像摄人心魂一般，有种欲壑难平的渴盼。

只是，他努力地克制着。

“你怎么了？”苏莞停下亲吻，疑惑地问。

“没，没怎么——我很好。”他喃喃地说。

“——你，不喜欢？”她眼里含着羞涩，审视着他。

“什么？”他问，恍然明白了，急道，“喜欢！我当然喜欢！”

——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吻，他都喜欢。

“那你怎么——无动于衷？”她委屈地问。

“我——我不能！”他为难地说。

“为什么？”她的眼泪又来了，“——你，还是不喜欢——”

“喜欢！我真的喜欢！”他急忙分辩道，“——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我才不能。”他嗫嚅着。

“我不懂——”她泪眼婆娑地低下了头。

“我喜欢你，莞莞。”他捧起她的脸，解释说，“我想抱着你，热烈地亲吻你，你别骂我流氓。可是我不敢！也不能！你喝了酒，神志并不清醒，我——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木木，你对感情——都是这样理智吗？”她幽怨地问道。

“因为真心喜欢一个姑娘，男人才会庄重。”他认真地说，“我怎么会随便地亵渎一个喜欢的女孩？”

“你是觉得我——我太随便了吗？”她羞愧地低下头。

“不！不！”他正色道，“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能感觉到你对感情的执着、纯真。也正因为此，莞莞，我更不应该欺负你！伤害你！”

“我不需要你这样压抑自己的情感！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理智呢？”她抬起头看着他。

“莞莞——”他嗫嚅着。

“喜欢和爱不应该是理智的。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是会昏了头吗？不是应该大胆地说出来吗？”她哀怨地说。

“莞妹——”他继续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分辩了。

“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木木，知道吗？我觉得你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哪怕是你需要我的生命！”

他诧异地看着她，心里怜爱得隐隐生疼。

“木木，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亲亲我的勇气都没有？哥哥，哪怕只在今晚，哪怕只此一次！知道吗哥哥？你的理智让我觉得——觉得你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像——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情到深处，她的眼泪又开始簌簌地往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