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研讨会过后，温书沅就又开始在图书馆扎根了，此刻北大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她正对着《社会学概论》笔记本勾画重点。
正看到相关“情感因素对契约效力的影响”时，研讨会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
“光华管理学院的研究显示，情感背书往往导致契约成本上升，郭文韬同学，你怎么看？”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最后一排。郭文韬起身时，温书沅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推了推眼镜，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教室。
郭文韬“我认为两者并不矛盾。”
他调出自己整理的文献综述，屏幕上突然跳出一页标注——用红笔圈出的“追光的人”作文片段，与她论文的摘要并置。
郭文韬“就像温同学在高中作文里写的，‘情感是法律之外的隐形契约’，这种契约的成本，本质是‘双向奔赴的沉没成本’。”
没错，郭文韬用了她高中作文里的话以及论文里的观点证明了他的想法。
她还记得在研讨会结束后，她问了郭文韬一个问题——
温书沅“郭文韬，你为什么要在概述里引用我的作文？”
郭文韬“因为那是我见过，对‘情感契约’最好的定义。”
他望着远处的博雅塔，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散场时，郭文韬帮她拾起掉落的U盘，金属壳上刻着“2018.10.28”——正是她提交南大交换申请的日期。
温书沅的指尖在“2018.10.28”的刻字上反复摩挲，U盘金属壳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却让她想起高二下学期那个雪夜天，他也是像那天把文献综述整理过后递给她那样，把写满了数学公式的草稿纸推到她面前，指尖沾着钢笔水，在“辅助线”三个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说“这样就不会觉得几何题冷冰冰了”。
手机震动时，温书沅正对着“沉没成本”的相关内容发呆，是郭文韬发来的微信消息。
【：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风是不是又吹乱你头发了？】
拜托，这哪是吹乱了头发，分明就是把心吹乱了。
说白了，温书沅真的是没招了。
她猛地抬头，看见他站在阅览区入口，穿着简单的白卫衣，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金融法案例研究》，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和高三早读课他抱着习题册从她桌前走过时的样子重叠，只是这次，他没有径直离开，而是穿过书架间的光影，一步步朝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温书沅突然有点想哭。
总有一那么一刹那，她的心上人是为她而来。
郭文韬“还记得吗？高二辩论赛的时候，你作为三辩结辩时说，‘法律是最低的道德，而情感是最高的契约’。”
郭文韬的声音很轻，落在翻页的沙沙声里。
郭文韬“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学法律的你，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温书沅“什么时候我们理性的现实主义者都会说这么浪漫的话了。”
郭文韬的指尖在《金融法案例研究》的书封上轻轻划过，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
郭文韬“因为面对‘最高契约’，理性主义者也会破例。”
温书沅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一个墨点，像高二辩论赛结束后，他塞给她的那瓶冰镇可乐上的水珠——当时他也是这样站在她面前，白衬衫领口沾着汗，手里攥着辩论赛最佳辩手的证书，却说着“其实你结辩时的那句话，比证书更有分量”。
此时此刻阳光从书架间漏下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
就这样更三章了
晚安家人们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