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因为自己抱着脑袋撞墙,翻着白眼又晕了过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人真的狠起来连自己都舍得。
让明云跑着去喊太医,我在齐恒面前站着,探了探他的鼻息。
有气,还好。
要是死了,还真废了太医在他身上用的那么些珍贵药材。
我找了地方坐下,想起他刚才说的什么“报警”,什么“法治社会”……
这都是什么鬼?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他们北蜀的传统?
难道北蜀还有什么特殊机构,叫做“警”吗?
我想到我的二哥,他为了跟大哥争太子的位置,秘密培养了一个组织,叫“敛“。
敛,收敛,收集天下大事,敛每个官员的不言之秘。
用俗话讲就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时机到了就全盘托出,搞垮那个小倒霉蛋。谁让他是太子一党呢?
估计需要让二哥帮我查一查了,这个叫齐恒的质子,究竟在北蜀是个什么身份。
我又默默看了他一会,想起来吴文。
我的姑姑还日思念想着他,借他人之手得了一份他写过的书稿,日日抱着念着。
我听着她读“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心里咯嘣一跳。
姑姑看我脸色不对,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小洛儿,刚才……”
“我听到了。”我说。
“这首诗肯定不是他写的,他怎么敢写这种反诗?一定是抄录别人的。”
我缓慢地点着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他文采确实不错,就让他到宫里来吧。”
“……什么?”
姑姑可能理解错了什么,她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要把他拉到宫里做太监?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问道,好笑地看着她。
姑姑揪着帕子,真是害怕我把吴文做了太监,估计是被我气的呼吸不顺,大口喘着气,指着我的
手发抖。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明知道……”
“他是个教书的先生,是个好人,也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干嘛这么对他?”
说着说着就要哭。
我意识到我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可能真不适合开玩笑。
“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把他拉进宫当太监,”我上前给她摸了眼泪,又细语解释道,“我是看他当个教书的太屈才,想把他拉进宫里当个官职,也好实现他的凌云志。”
“真的?”
姑姑不信,非要我发誓。
我按照她的意思发誓,她这才放下心,瘫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埋怨地看着我,“上次有个小厮冲撞了你,你笑着说没事,打几板子就好了。可是有些没眼色的,直接把他拉下去打死。小洛儿,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当初确实有个小厮没拉住马,那马直冲到了我面前,还好有侍卫帮我拦住,我才避免被它踩在蹄子下。
我记得我当时确实说了要罚他,不过肯定没有笑,也没有说打几板子就好了。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犯了如此重大的过错,难道留着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