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被人扛在肩头的感觉实在算不上舒服
腹部硌着一块硬邦邦的骨头,刘丧真的庆幸自己没当着季忱面吐出来。
焦老板此时被枪抵着站在听雷室外头,出声把里面的看守喊出来一个。那人拿着枪刚露头,立马就被小哥捂着嘴抹了脖子,剩下的一位也被季忱一枪开了瓢,吓得旁边吴邪哆嗦了一下。
“枪法不错啊!”
胖子笑嘻嘻地把包一甩,凑过去和天真说话
“听的怎么样了天真,外头的人都解决了,就剩下焦老板了。”
吴邪有些诧异,看了眼身后的焦老板,又看了看季忱,了然一笑,他就知道这小子本事大。
“解决的挺快嘛,都没事吧。”
“没事儿~倒是你,在里边研究磁带研究出什么门道儿了?”瞎子凑到吴邪面前蹲下,随意拿起一盘磁带瞅了一眼
“刚刚那个磁带不对,应该是这盘。”吴邪递给胖子一盘新的,示意他拿着继续放
“焦老板,不想吃枪子就老老实实待着,听见没有。”胖子拿着把枪在焦老板秒抢晃了晃,伸手给了吴邪
瞎子因为之前季忱的举动还在生闷气,出门时直接和季忱擦肩而过,一脸快来哄我不然我就不跟你说话的的表情。
季忱快步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扯了两下,瞎子还是没理他。
“真不理我啊?”
瞎子见状,一声不吭地找了个角落待着等指挥
刘丧手里拿着录音机都要准备开始了,见他俩氛围这么奇怪,还特地‘好心’提醒了一下季忱
“阿忱,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放了。”
“死丧背儿你瞎喊什么呢!”胖子抬手就要给刘丧来一下,谁知道这人直接躲季忱旁边了
“阿忱都没说话,你在这儿跳什么。”刘丧一脸绿茶样,直接怼了回去
瞎子一听直接给气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刘丧,点点头又笑着转过脸。
好的很,好的很啊。
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瞎子琢磨着回去跟黎簇好好说说,让他也知道知道这家伙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行径。
季忱没由来的一阵后背发麻,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瞎子,忽然感觉有点冷,默默地离刘丧远了点。
之后刘丧指挥着大家不断敲击音柱,声音共振传导到了地面,成功引来了雷声。
季忱听到后直接返程回了吴邪身边,那大殿中间的倒悬莲花缓缓张开,雷声被逐渐放大,震耳欲聋。
马上就要结束了。
焦老板和吴邪都有些承受不住这雷声,捂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哀嚎。
季忱这时走到了莲花正下方,雷声将机关启动,缓缓露出来底下装满金水的棺材。
就是现在!
季忱眼神亮了亮,转身就打算去扯吴邪。中途碰到碍事的焦老板,季忱一脚把他踹一边,然后扯着吴邪说了声抱歉,在他不解的眼神下抬脚跳了下去。
瞎子追进来就看到季忱单手扯着吴邪往下跳,心里暗骂一声,连忙趴在上边往下看
“季忱!”
吴邪知道季忱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但是这棺材盖怎么这么脆,直接被两人的体重砸碎了。
“呼噜咕噜......”
季忱有些粗暴地将吴邪的头按进了水里,虽然有点残忍,但是小命重要。
上面趴着看的围观群众都愣住了,还是小哥先反应过来,连忙跳下来,拳峰冲着季忱而去。
“不想让他死的话就别动!”
伸出的拳在季忱面前堪堪停住,小哥低头看着水里的吴邪,直觉告诉他这水可能对他有用,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季忱见差不多了,扯着领子把人又捞了出来,拍了拍吴邪的脸
“好点没?...吴邪?”
“咳咳咳......咱下次......能不能给个准备......”
“肺咋样了,感觉感觉?”
吴邪喘了两口气,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胸口,一时半会儿没感觉出来有啥不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再喝两口?”
“呸呸呸,什么东西,一股怪味儿!”
吴邪这才发现他刚刚喝的都是这棺材里的液体,都不知道放多少年了,黄了吧唧的,一想到刚刚喝了两大口就直犯恶心。
“你是说这东西能治我病?”
季忱点点头:“前提是有雷声,没事我再给你来点。”
吴邪脑子忽然不够用了,再来?再来什么?怎么来?
只见季忱指尖一晃,忽然多出来条黄色符纸,张口咬破了指腹比划了一阵,随后在指尖自燃化为灰烬。
“这又是什么戏法?...本事还挺多。”吴邪坐在水里感叹。
“其他人捂住耳朵!”
刘丧跑的最快,抬脚就往大门口撤。胖子紧捂着耳朵盯着吴邪的情况。嘴里嘟囔有这本事不早说,不然也省的敲柱子
季忱听到了,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单纯是忘记了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雷声砸了下来,吴邪感觉自己短暂性的失聪了一下,唰啦一下,又被人闷头摁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
不用感觉,吴邪肯定心里偷偷骂他了
等雷声结束,季忱把人捞起来晃了晃,却迟迟不见他睁眼。心里暗骂一声坏了,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害命的啊!
“吴邪!!哎醒醒!”季忱大力拍了拍吴邪的脸,却不见任何反应。
伸手在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气了?
季忱忽然慌了,我靠一声,也不管水脏不脏了,捏着吴邪鼻子就亲了上去。
可不是他占便宜啊,咱这叫人工呼吸
瞎子在上头趴着看,他宁愿自己现在是个真瞎子,拳头梆硬
半分钟后,吴邪猛的睁眼倒吸一口气,咳嗽了两声,大口呼吸着。
旁边抱着他的是小哥吗?
......不,长头发的......是季忱。
逆着光的吴邪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唇上遗留的触感还在提醒他刚刚的遭遇。
他这是......被人亲了?
吴邪眉头皱起,还未聚焦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原来如此......
他好像知道季忱身上的那份怪异感怎么来的了
抬头看着他充满担忧的眼神,双唇因为刚刚意外的吻,沾了水后看起来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吴邪心想,这是他刚刚干的?
被水刺激的微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季忱的唇,透过那条小缝甚至隐隐约约看得到里面藏着的舌头
他脑袋里忽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可能会被打,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唇上的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软,鼻尖凑近后闻到了一丝香味,淡淡的,带着一点薄荷味儿
季忱被吓得两眼瞪大,盯着近在咫尺的双眼愣了半天,第一反应是这水有问题给人喝出毛病来了
小哥惊了,上边趴着围观的胖子嘴巴张得老大,人已经傻掉了
怎么好端端的兄弟说弯就弯了!胖胖想不通!
余光瞥见了从天而降的身影,吴邪忽然起身,捧着季忱的脸贴了上去,舌尖快速地齿缝溜进去,卷起那份柔软浅尝一口。
瞎子气的脑门突突直跳,想也没想直接攥着拳头,给吴邪脸上来了一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吃了拳头的吴邪眼前一阵发黑,但是显然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小哥见状抽刀和瞎子扭打在一起,胖子也摔了个屁股墩儿下来了,连忙张开手把吴邪护在身后。
场面十分混乱
“(小声)天真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还好这一口,好端端的你!.......你轻薄人家小孩儿干嘛!哎!小哥你拦着他点!”胖子仰头躲过了瞎子的飞踢,差点摔在棺材水里
吴邪扶着棺材缓缓起身,带着一身水跨步出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视线转移到了角落里的季忱身上。
那人在墙角跟儿蹲着,有点看不清表情
“你还看?!天真我劝你善良啊,你再来一下胖爷可真保不住你了!你赶紧给我上去!”
胖子扯着人先溜了,刘丧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乱下来,挪到了季忱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替人顺了顺气
“你没事吧?吴邪他......”刘丧表情扭曲了一下,甚至还有点羡慕
季忱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只见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掐着脖子不住地咳嗽,伴随着生理性的呕吐
瞎子一听也不打了,扭身推开小哥,快步跑回季忱旁边挤开刘丧,揽着他的肩把人扶起来。
手指触碰到他有些湿润的侧脸,瞎子心头一跳,托着他的下巴缓缓抬起,只见季忱红着眼睛一脸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见到瞎子的瞬间,泪珠倏地顺着脸颊滑落
发抖的手背还在嘴上摩擦着,揉的嘴唇渐渐充血变红。
季忱其实没想这么失态的,他想着落两颗小珍珠瞎子就不生气了,但是这眼泪一出来怎么刹也刹不住,索性也不管了,任由情绪支配。
被水浸湿的发尾还在滴水,有几根碎发黏在了脸上,眼尾处挂着一抹红,漂亮的凤丹眼此时挂着泪珠,可怜巴巴的望着对方,好一副见我尤怜的模样。
瞎子见状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攥住他的手,右手扣着季忱的后脑将人抱在怀里顺毛
“好了不哭不哭,瞎子抱抱。”
话还没说完,季忱突然一把推开他,向后踉跄两步,一幅拒绝靠近的模样
“......阿忱?”瞎子有些诧异
“我......呕......!”
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