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似乎也被这异象吓到了，抬头看天的时候略显紧张，这种威胁到他本身的东西，他多少有些忌讳。
他慌张的神色瞬间又被掩饰住
回神后殷寿抓着比干的胳膊质问：“王叔何出此言！？”
这种现象比干其实完全可以用其他借口糊弄过去，可他跟殷郊一个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当场一股脑的抖落了个全
只见比干双手将龟甲碎片呈上：
“臣以大商国运问天，天碎龟甲，以此作答！”
“大商......已经不配上天眷顾了！”
殷寿语气焦急：“怎会如此！”
“大商以子弑父，以臣弑君！世间之罪，莫大忽次啊！”
随着比干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姬发听后猛的抬头，脸色很是难看。
那日大殿上，是他失手杀了太子......若是大王有什么三长两短，莫不是也算他头上一份
殷寿沉思几秒后仰天：“本王献一百人牲祭天！”
比干摇摇头，又听对方说一千人祭，不禁失态般大吼
“就是一万人牲！也无济于事！”
“这么说，就是无解了。”
比干沉吟片刻，缓缓说出成汤先祖当初自焚献祭后，感动上天降下甘霖一事
这是要逼着殷寿祭天啊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旁的季忱两手揣手于身前静观，闲暇之余抬头盯着头顶的乌云出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叔的意思是让我效仿成汤先祖？”殷寿沉声缓缓开口
位于后方的殷郊看起来比任何人都着急
他不顾姜氏的阻拦，气冲冲地绕到殷寿跟前和比干对峙而立
“我父王才刚刚登基！叔祖居然要逼迫大王自焚祭天！是何居心！”
“放肆！”
比干对着殷郊吼声，殷寿的视线此刻也聚焦在了他的大儿子身上
“请父亲传位于我！我愿替父亲自焚献祭！”
殷郊这一嗓子，姜氏傻了，和诸位质子一起瞪着前面那个伏地叩拜的殷郊
也许此刻殷郊的心是赤诚的，为父去死也是他发自真心的。可他不知道，在他下跪后匍匐在地上时，殷寿眼里更多的是对他的怀疑和猜忌，甚至隐隐带着嫉妒
是的，他嫉妒他的儿子
殷郊从一出生便什么都有，是嫡系，更是长子，从出生起便获得周围所有人的关爱。性格更是亲厚纯良光明磊落，而且还有一堆志同道合的朋友。
情绪压抑久了，会渐渐变得扭曲
殷寿看着地上跪拜的儿子，语气冰冷：“想要我的王位，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既如此，殷寿此刻不得不做出决定
众目睽睽之下，殷寿钻了个空子，昭告上天，将会在朝歌建造一座祭天台。台成之日，他将自焚祭天，以福泽天下百姓。
话音落下后，天空中的异象缓缓散去，恢复成了一刻钟之前的模样
闹剧结束，殷寿板这个脸离开，临走时意味深长地朝着季忱的方向看了一眼
季忱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殷寿就派人传召季忱至鹿台谈话
也许是季忱给他的感官是个乖顺的崽，又或者是有其他把握。殷寿没有过多闲聊，直接切入主题，向对方询问可有灵丹妙药以及仙法妙术能地域烈火焚烧
季忱站直了，语速快了几分：“臣正要和大王商讨此事！父亲本是先帝仅存子嗣，合该是天下共主！仅仅靠一个破占卜便说大王招来天谴，简直荒谬！”
殷寿愣神，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天降异象，又如何解释。”
“父亲不知，天地日月皆有变化可循，日月群星每日按照运行轨道旋转，所以有了白天黑夜。而此事古籍有载，乃是日月轨迹重叠遮盖，月亮挡住了太阳，所以可能并不是天谴，只是巧合。”
这种说法有些新奇，殷寿紧皱的眉头略微松懈，捏着酒杯语气幽幽
“巧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日月如何重叠暂且不说，祭天一事，可有眉目。”
酒杯重重地磕在案桌上
季忱于下位深思许久，后抬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回道：“应对之策是有的，不过臣只习得炼药，不曾学习仙法。”
他说完看着殷寿表情沉了几分，连忙接着又说：“不过臣在游历时听闻东海有一宝珠，可避水火。就是......”
“是什么？”殷寿踱步下台阶
“臣拜入仙家门下后，师父嘱咐过......往后不能插手人间之事。”
季忱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缓缓抬头，眼中适时带了几分愧疚
“所以......”
殷寿闻言看着季忱深思了几分钟，手指不住地摩挲酒杯外侧的花纹，视线在殿中的身影上扫了又扫
“且不说赶赴东海少则月足，那深海之下......凡人又如何涉及。”
“父亲忘了，这世界上神仙妖怪可多的很，缩地千里不成问题。”
殷寿觉得季忱说的也对，于是他摆摆手接着传话，下令搜寻天下方士至朝歌觐见，能者自然有赏
财富，爵位，只要是他朝歌有的，都可以满足
他挥手遣散下人，亲自上前递给季忱一杯酒，又恢复成了他最喜欢的，惬意的姿态
“既如此，本王便信你一次。”
季忱捏着酒杯暗中提防，却不想殷寿直接下手搂住他的腰，埋进他颈肩深吸一口气，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要什么赏赐？”
季忱有些不适地偏头，听到这儿，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睛轱辘轱辘地转
“金银玉石？还是美人爵位。”
胯骨上攀附的手又多了一个，后背被迫贴上了个炽热的胸膛，黏腻的，带着不怀好意的视线将他紧紧缠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