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再次看了一眼那位老妇人，道：“我愿意跟你走，如果如你所说的话。”
慕栩走过去，在老妇人身上设下了一个言灵，让她剩下的一生都会被人照拂。
婴灵看着他做完一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慕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舒服。
反正也一无所有了，不如相信他。
床上的小女孩缓缓闭上眼睛，心电图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慕栩将婴灵收入袖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病房。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他感受到了其他非自然的气息。
他要去看看，是不是有类似婴灵的存在。
—
妇产科的病房里居住的都是产妇，现在还不算太晚，一些准妈妈们正在看胎教视频，她们很快就会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
慕栩扫了一眼她们脸上幸福的微笑，但是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青年低下头，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还抱着一个一月大的婴儿。
他们是灵体。
否则是无法触摸隐身状态下的他的。
慕栩蹲下身子，轻轻说道：“普通的灵体，没有寄托物品是无法保留太长时间的，你们寄托在哪里？”
小男孩颇为好奇道：“哥哥，你看得见我们诶！而且，我们还能碰到你！”
慕栩是这样乖的小孩子总是有着无限的耐心，他道：“我不是人类。”
小男孩问道：“那你是神吗？”
慕栩想了想：“我是神，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寄托在什么上面了吗？”
小男孩指着一张病床说道：“我是因为出车祸死掉的，我死在那张床上。这张床是从内科搬过来的，我也就跟着来了。”
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怀中的小妹妹：“这个小妹妹是一个阿姨的女儿，但是那个阿姨不要她了，在一个冬天把她放在纸箱子里，放在了医院的后门口，然后她就被冻死了。”
慕栩抿嘴，人类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珍惜了吗？
这个小男孩灵魂完整，黎灰有轮回属性，可以让他送这孩子去轮回。
“我送你去投胎，重新做人好吗？”
让他意外的是，这孩子知道投胎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你不想重新有一个家吗？”
小男孩沉默地摸了摸小婴儿的头，好一会儿才说道：“之前有道士在这里做法事，我听他说，胎死腹中、生下来夭折的孩子是无法转世的。”
慕栩点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不走的吗？”
小男孩点头又摇头：“其实，我死的时候只有五岁，但距离我死，已经过去快要七八年了。这些年间，在医院里堕胎的阿姨，有好几个…….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也是我一直在照顾他们……”
“要是我走了，他们就真的没有人要了…….”
慕栩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愤怒，他好久没有生出过这种情绪了。
“有多少？”
青年沉声问道。
小男孩低头：“十个。”
十个！
这还是能生成灵体的数量，谁都不知道真正堕胎死去孩子的数量究竟有多少！
“我带你们离开，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生活，你不愿意投胎的话，那你愿意帮忙照顾他们吗？”
小男孩毫不犹豫地点头：“大哥哥，请带我们走吧！”
“不着急，我先在人类世界挑选一些你们的载体。按照你的描述，那些婴灵如果没有载体的话，是很容易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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