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玖玖低头看，遗迹里空荡荡的王座下，是碎裂的玻璃瓶，瓶子里的光闪烁几下，随即永久的熄灭了。
莓玖玖塔利塔纳？
莓玖玖试探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空和卡维面面相觑，沉默良久后，卡维抓住了莓玖玖的手。
卡维他……选择留在黄金梦乡了
莓玖玖转过头，那双如幼猫一样柔软澄澈的眸子看着卡维。
她摇了摇头，拉着卡维的手和其他人一起走下了王座的楼梯。
莓玖玖阿玖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已经不在了对不对。
卡维阿玖……
卡维看着女孩难过，心情也低落，爱把他们连在一起，他看到那份悲伤，只感觉心脏承受着两倍是痛楚。
莓玖玖不然我听不见，卡维哥哥也看不见的
莓玖玖可是现在，我的听力比之前还要好了，我之前听不到的细微的动静，现在都能听到了。
阳光从神殿碎裂的墙壁缝隙照进来，不远处派蒙正嚷嚷着飞过来。
莓玖玖他现在，真的是我的耳朵了。
莓玖玖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但她却努力笑起来，哒哒哒的跑出了遗迹。
空阿玖……没关系吗……
艾尔海森她不是会为了这种事消沉的人，相反，她会努力不辜负每个生命给予她的价值。
他看向莓玖玖的背影，她仍然迎接着每一天的阳光。
这大概也是艾尔海森很爱她的理由。
柔软，天真，却并不脆弱。相反，她并不沉痛与阳光的消失，而是能凭借她所见过的温暖，走过所有黑暗的夜。
艾尔海森和空走出神殿投射的阴影。
……
————
莓玖玖把赤王所告诉她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艾尔海森原来如此……嗯，你是什么时候回到提瓦特的？
莓玖玖我想想哦……去年的春天？
艾尔海森世界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频繁发生问题的，也就是说，它很有可能再一次检测到了“污染”的存在
莓玖玖欸……那岂不是……
莓玖玖忽然发现，很多看起来无关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她想起碎片讲述故事时说了她当时身体很差劲的事，应该也是世界树造成的吧……
艾尔海森不一定，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恐怕早就找到了彻底净化世界树的方法
艾尔海森他创造一位新神明，全然不害怕计划暴露，却唯独把小吉祥草王关起来……
赛诺该不会……
赛诺轻呼出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艾尔海森嗯，他大概做好了再牺牲一位神明的准备了
须弥的神明和世界树相连，无论是大慈树王，或是小吉祥草王，她们的死亡都会给世界树本身带来不小的伤害。
虚弱状态下的世界树虽然会导致地脉紊乱比平时严重，但确实不会再攻击被判定为“污染”的莓玖玖了
莓玖玖听着讨论的声音，忽然有点听不进去了。
有些困难可以靠努力克服，又些则很艰难，就好比那把插进赤王身体里的尖刃，穷途末路时，总有人用生命给她铺路。
她不清楚现在纳西妲知不知道多托雷的计划，但如果她明白事情的始末，大概也会像须弥曾经的三位神一样耗尽生命去救她吧。
所以……该怎么找到别的方法……
……
————
至冬今天的天气很差，大风夹杂着雪呼呼的刮，能见度只有几米。
莓玖玖?嗯？怎么忽然联系我？
女孩蜷缩着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看到旁边的触屏“滴滴”的响起来，还伴随着一闪一闪的光。
莓玖玖?能听到吗？世界另一端的我？
莓玖玖啊…可以的，你…嗯…你知道关于世界树的事…对嘛？
莓玖玖联系碎片的装置的她上次见面时给她的，但实际上这是第一次用。
莓玖玖我当时分裂你的目的……你也知道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找到抵抗世界树的方法？
碎片稍微直起身子，盯着通讯器出神，她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另一边的莓玖玖“喂”了好几声。
莓玖玖?嗯，我知道
莓玖玖难道必须牺牲须弥的神明吗？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碎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垂着眸子。
莓玖玖?你想要救须弥的神明吧……那就去吧，没关系的，还有别的方法
莓玖玖什么方法？
莓玖玖？欸，还能听到吗？
莓玖玖没有得到回答，因为碎片把通讯挂断了。
女孩继续蜷缩起来，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膝盖，小声的抽泣起来。
不到十分钟后，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看着已经调试完成的时空穿梭装置，如果博士的计划再晚几天，她就能去改变散兵的过去了。
碎片果然觉得自己不争气，明明都决定好了，明明是早有预料，但那个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却还是会哭。
她回想起抱住另一个自己的时刻，同样温冷的身体在一起时反而会温暖如至冬从未有过的春天。
曾经她们是一个人时只要双手环肩，就抱住了对方
她想起无数个想要自己活下去的自私瞬间最后还是被对自己的爱掩埋。
没有人不爱自己。
所以当碎片做出这种选择时，主体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女孩挂着眼泪笑了。
……
“如果我离开之后没有回到提瓦特，如果你成功抵挡了世界树，那你就代替我活下去吧。”
碎片想起五百年前，莓玖玖离开时对她说的话。
“那如果你回来呢？”
她这样问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呀”
五百年前，莓玖玖这样回答着，离开了这个充满太多回忆和羁绊的世界。
至冬今天的天气非常糟糕，没有窗户完全封闭的实验室里，碎片还能听到风吹的声音，就像狼在嚎叫。
五百年后，她选择了自己的身份，但大概，无法选择活下去了。
风呼呼的吹着。
雪国的风和沙漠的风并不相同，但它们终究都是风。
……
……
作者哎嘿，大家猜猜碎片之后要干什么
作者我觉得两个自己在一起时很奇妙的，面对同一个东西，两个人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作者如果其中一方伤害了对方，那么另一方也会做出这样的事。相反，如果其中一方有勇气救另一方，另一方也会有这种勇气。
作者所以不必担心有没有回报。
作者不过，作者要开学了，这是开学前最后一更
作者开学了估计一个月也就几章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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