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想写的尾戒。（对，就是那个一直被顾晏戴在小指上的智能机）
*是if线（大概是吧），爆炸案未发生设定
*是be ，但是应该不那么刀。
*全文5.3k+，祝食用愉快
00
在你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智能机代替戒指，成了我荒唐想法唯一的践行者。
01
乔最近发现了一个秘密：顾好像喜欢上了他的直系教授——笑面大魔王燕绥之。
这个想法刚冒头的时候，乔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确定，或者说为了推翻这个想法，乔最近每天都会发呆般地盯着顾晏看上几个小时，想找点蛛丝马迹出来。
不过，结论没推翻，乔倒是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顾晏一直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智能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左手无名指上。随之一起被乔发现的还有顾晏新养成的一个习惯。在顾晏极少数的发呆时间，他开始无意识地摩挲那个智能机。转几圈，按回手指根部，转几圈，再按回去。如此反复，不知次数。
"你发什么呆。"正在思考的乔被突然出声的顾晏吓了一跳，整个人随之一震，活像触了电。顾晏看得脸又瘫了几分。
他记得自己好像只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乔的情况，并没有存心吓唬他这位死党。照乔这架势，活像顾晏在他耳边放了几百响星际烟花。
顾晏沉默了一会儿，把乔面前的咖啡往他那边推了推。后者则迅速拿起喝了一口，然后苦歪了嘴。
顾晏：......
他在沉默中观察了一下金发小少爷的情况，找了个恰当的时机，问了句："好点了？"
收获了一个疯狂点头以后，顾晏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你刚发什么呆。"
乔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咳了个惊天动地。
不是，就不能换个问题？
捂着脸的乔如是想。
02
抱着点莫名其妙的心理，顾晏走进了燕绥之的办公室。
彼时的燕绥之正批着论文，好看的眉挑起又落下，最后蹙了起来。
批了几份的"已阅，格式欠妥"之后，燕绥之把手中的电子笔随意扔在桌上，看着它自动被收到桌边。他捏了捏眉心，摘了护目镜放在桌上。
"难得我们顾同学来一趟？"燕绥之睁开眼，看着已经坐在对面办公桌前的顾晏，笑着说。
这话听起来就很扯淡，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顾晏来得比这位办公室的主人都勤。
所以顾晏就只是抬头瞥了眼燕绥之，并未接话。
燕绥之也不在意，随手从桌上抽了一张速干纸巾，开始清理自己的手指。他本就素白的手指被纸巾一擦，在上午的阳光下更显白净。
"后来的资料，有更新吗。"沉默了一会儿，顾晏开口问了一句。
这就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常驻院长办公室的理由，因为燕绥之正带着他处理一个案子。
其实平时燕绥之也会带着几个直系学生一起，但是这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只带了顾晏一个。
"嗯？"燕绥之回神，应了一声。"没有，那边进度停滞了，刚想跟你说来着。下午跟我去那边走一趟。你下午原本有安排吗？"
"没有。"顾晏简单地回应了一句，就低头继续处理手边的文件。
03
"这些资料我们取证。顾晏，联系公证处，让他们派个人来。"燕绥之褪下手上戴的手套，皱了皱眉。
顾晏看了眼他这位老师，没说什么，只是径自转身走出去拨通信。
燕绥之兀自捻了捻手指，目光越过指尖，停在桌上的某张纸页上。
"燕老师，公证员到了。"十分钟后，顾晏敲了敲门，带着公证员进来。
"劳驾，这些资料我们全需要。"燕绥之蹙着的眉松了些，缓和了语气对公证员说。
那位公证员也不废话，应了一声后就在公配智能机上走程序。
等待的时间里，燕绥之颇为无聊。再加上不合时宜的一点胃疼，导致他现在完全无心思考。
他靠在椅子边，目光随意地落在身前站着的顾晏身上。
顾晏的左臂上挂着件黑色大衣，左手手指微微曲着，虚拢住大衣垂下来的边缘。手指根部因为这一动作露出一点，圈在手指上的智能机也就因此出现在燕绥之眼前。
出于礼貌，燕绥之本想换个视线落点。不过目光却被一个细节吸引。
那是顾晏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智能机。
燕绥之向前倾身，随口问了一句："顾同学准备结婚了？"
顾晏愣了一下。
他循着燕绥之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同样注意到了安安静静呆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智能机。
顾晏抿了下唇，没回答。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涉及隐私，燕绥之又加了一句："不用回答了，我随口问的。"
顾晏的眉心蹙了起来。
"没有。"
说着，像是要证明给谁看，他立刻把无名指上的智能机取下，套上了小指，又调整了一下大小。
"刚才有点着急，随便套上的，没注意。"
燕绥之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如果结婚，记得邀请他。但转念一想，他跟这位学生的关系好像没有到那种非邀请不可的程度。再加上一些不知道出于哪的情绪，他最终也没说出这句话。
04
就在二人间的气氛即将僵至极点的时候，公证员李走了过来。
他对着顾晏说："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取证了。"
顾晏抿了下唇，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句，
"燕老师，取证。"
燕绥之欣然领了学生递来的生硬的台阶，起身取证。他动作不慌不忙，输入，保存，检查，整套动作看下来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美观。李就在旁边录着全程，也不着急。
在燕绥之点头示意可以了以后，他就关了录像，自己开始走接下来的程序。
"还有需要公证的材料吗？"一套程序走完，李抬头问了燕绥之一句。后者则摇摇头，示意没有了。
"辛苦了。您现在回处里吗？"顾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燕绥之身侧偏后的位置，开口问了李一句。
"对。处里现在有点忙，我回去还能帮上点。"李笑了笑，关了公证用的智能机。
"那我跟老师送您回去。"顾晏伸出右手，指向门口的方向。
"你们真是师生？我以为是大律师带实习生出来跑现场。"李有点惊讶，似乎第一次看到带学生跑现场的律师。他一边走一边打量了一下这两位，随口问了句。
燕绥之笑了笑。"对，这是我亲学生。带他先熟悉熟悉以后的工作环境，让他提前适应一下，免得到时候被吓哭。"
跟在这两人身后的顾晏：......
你才被吓哭，你全家都被吓哭。
05
这件事过去几周，案子终于有了个了结，顾晏也不用天天往院长办公室跑了。
可大度的燕院长某天看着对面收拾桌子的顾晏，对他说，如果他想，欢迎他继续用这张桌子。
怎么说呢，这已经算是收获了燕绥之最大程度上的宽容，甚至是纵容了。
顾晏自然也明白。他收拾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了句：
"……谢谢燕老师。"
后来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顾晏的智能机也没再套回无名指，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在最邻近却又矮了一截的小指上，像他无疾而终的爱意，像他明明与那人，是最亲近的师生，却又只能止步于最亲近的师生。
06
顾晏一毕业就与燕绥之失了联系，搞得燕绥之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吓到过他这位学生，不然对方怎么一毕业就跑了，跟他一点联系也没有了。
但是从燕绥之这毕业的学生实在太多，就算是直系学生也不在少数。同样的，毕业即失联的学生也不少。所以，燕绥之也只是偶尔会想起，但也没太在意。
跟顾晏一批的学生里，仍跟他保有联系的也不少。在聚会的时候，偶尔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一点顾晏的消息，但多数都是在埋怨他一点烟火气都没有，聚会也不来。听到这些，燕绥之也只是笑笑，不予置评。
每到这时，燕绥之总是端着一杯酒，眯着眼睛，想想那位优秀的学生。他偶尔会生出点遗憾，但他本人把这种遗憾归结为对优秀学生的关爱。
后来，顾晏初露锋芒，在律法界有了一席之地。有的时候也会有一点消息传到燕绥之那里，让他感慨一下时光匆匆。
燕绥之本以为，自己和这位学生的交集也就到这了。
但没想到，六年后，他们还是遇见了。
那是南十字律所的一场酒会，他本人被南十字递了邀请函。同样被邀请的还有各大律所的投资者，商业巨头，等等。
燕绥之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无聊的酒会，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去了。
酒会开头还是还是一如既往，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马屁，以及，一位熟悉的人。
"顾晏？"
前面的人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慢慢地转过身，面容沉静地叫了一声燕老师。
"叫这么顺口，早就看见我了？"燕绥之抿了一口酒，笑了一声。
顾晏喉结微动，却没反驳。
"还没结婚？我看你智能机还在左手上。"
从燕绥之说出那句话开始，气氛就像是回到了出现场那天。
此时顾晏的左手正无意识攥紧又松开。戴在小指上的智能机就像一个装饰尾戒，无言又忠诚地履行着它的义务。
宣告它的所有者，对面前人的，无疾而终的爱意。
"……没有。"一如六年前的回答。
燕绥之轻笑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一级律师这列，总要有新人加入的。"他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学生，随意地开了一个新话题。
"顾晏，坦白来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许是有些微微的醉意，燕绥之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其中掺杂着对学生的欣赏和肯定，并且颇为直白地表现了出来。
顾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燕绥之，而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但是没选上也没关系，有我给你保底，不会太难看。"燕绥之喝下杯中最后一点酒，笑着对顾晏说。
听了这话，顾晏无意识蹙起的眉松开，看着面前半开玩笑，言语中却又带着郑重的人，应了一句：
"好，多谢燕老师。"
07
接到乔通信的时候，顾晏正在红石星接受一级律师审查。
“乔？怎么了。”
听到这位死党的声音，通信那头的乔其实手都在抖。
他实在是想找一个柔和一点的方式将燕绥之的死讯告诉顾晏。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
因为他战战兢兢地开口说出这件事以后，通讯那头的顾晏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乔需要反复确定对方有没有挂断通信。
"我知道了。葬礼时间定了吗，我去参加。"顾晏的声音染上了点不易察觉的哑，像是被极力抑制住的情绪不像他想的那么听话，丝丝缕缕地，透过声音溢了出来。
“还没确定，劳拉说她到时候通知你。”
“好，那你们多费心了。”
挂了通信以后，顾晏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缓过神来的时候，顾晏的第一反应是点开智能机，拨通了亚当斯的通信。
"顾？我刚要给你拨过去。"亚当斯精力充沛的声音通过耳扣传来，"我刚通过内部人员打听了一下，不出意外这次应该是稳了，没什么问题。"
听着对面的亚当斯的滔滔不绝，让顾晏突然，就不想打断这位朋友的喜悦了。
他垂着眸子，静静地听着这位大事务官激动的声音。
末了，对方好像终于想起了对面这位真正要评选一级律师的朋友，以及，通信好像是对方拨过来的这个事实。
想到这，亚当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
"那个，顾？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顾晏那头沉默了会儿，回了一句：
"忘了，下次再说吧。"
08
燕绥之的葬礼其实并没有很隆重，但是来的人很多。
他曾经的同僚，学生，朋友，当事人，来吊唁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唏嘘于这位年轻律师的离世，惋惜于他被埋没的才华，怀念着他的好。
劳拉的眼睛已经肿得不能再肿了。这位平日里喧闹不已的小姐今天异常沉默，一方面是场合不合适，另一方面是忙着接待来吊唁的人。
但是这都不是这位小姐最忙的事。
她最忙的事是给某位说好了出席却又迟到缺席的人拨通信。
一个早上，劳拉的智能机就没消停。她得了空就拨一个，得了空就拨一个，一个早上挤时间拨了十多个通信。
但是那人一个也没接。
就在劳拉不抱任何希望地拨出第十三个的时候，通信久违地接通了。
"喂。"顾晏带着冷感的声音传来时，劳拉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当她听清后，眼眶却倏地一红。
她将手里的名单塞给一旁的艾琳娜，转身走到场中的一个小角落。
"顾！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来吗！怎么还没到！"
"抱歉，审查这边延时，智能机一直上交了，没来得及发消息通知你。"顾晏单手操控方向盘，转了个弯。"我正往那边赶，马上就到。"
09
顾晏带着风尘仆仆走来的时候，乔立刻迎了上来。
"我们等了你一上午，劳拉正在里面忙着，脱不开身。不说了，先进去吧。"
顾晏嗯了声，双手下意识攥紧，又不着痕迹地松开。
燕绥之的照片选得颇好，和他生前的状态别无二致，几乎让顾晏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是不是昨天才见过。
顾晏面容沉静，整个人周身带着一种肃穆。
乔站在距离顾晏不到五米的旁边，甚至不敢走上去，给顾晏递一束白色安息花。
而顾晏本人同样没有这种自觉。
他就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的人，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流。
就在乔即将窒息的时候，顾晏终于动了。他向燕绥之鞠了一躬，又颔一颔首，就从那张照片前离开了。
此后，顾晏再没有说一句话。
葬礼的每个环节他都走到了，举止得体，没有一处不像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只是，过于沉默了些。
直到结束的时候，劳拉送顾晏离开，他才问了一句："燕老师的死因，查到了吗。"
"听说好像是基因问题，但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查到更具体的消息。"劳拉面上带着疲惫和歉意，应该是累了很久。
"多谢。"顾晏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告别了劳拉。
顾晏本来就是在审查期间从红石星赶回来的，现在审查还没结束，他还得再回去。
10
几个月后，轰动联盟的摇头翁案正式开庭，顾晏作为被告贺拉斯•季的辩护律师，用自己这几个月收集的证据，赢了一场轰动联盟的官司。
这一天，顾晏和那些民众一样，等了太久太久。
在场的众位一级律师目睹了全程，在最后的一级律师评选时，顾晏以绝对的压倒性全票同意优势，顺利入列全联盟律法界顶层。
联合会议那天下午，顾晏谢绝了一众好友的邀请，只身去了一趟紫兰湖。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有一块墓碑下面，躺着他最敬，也最爱的人。
他本来就该去一趟的。
这一趟其实有点迟了的。
德卡马初春的风颇暖，吹乱了顾晏的头发。他走到那块墓碑前，将手中的那捧白色安息花放下。
顾晏就那么安静地站在燕绥之的墓前。
他明明有挺多话想说的，但是站在这，顾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左手已经无意识地攥上，无名指被小指上尾戒般的智能机硌了许久，有一股钻心的疼。
但顾晏没去管。
他又兀自静默地站了一会，很轻地叹了口气。
“燕老师，”
“您还欠我一个保底的票，我谢早了。”
——END——
好久不见大家。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我高三崩溃生活的唯一消遣。
最近就是马上就要高考，然后非常紧张，于是摸鱼。
这篇有一个彩蛋hhh，感兴趣可以看一眼。祝大家看的开心。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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