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火得要命的歌词
*在凌晨写果然很有青春疼痛文学味（不是）
*全文4.2k+，祝食用愉快
01凌晨四点 我看见 海棠花未眠
失眠，失眠。
顾晏在一周里第七次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时候，终于有点绷不住了。他每天早早洗漱，上床，就为了睡一个安稳觉。不过，事实总是不如他所愿。早上床什么的，也只是增加了他躺在床上的时间，而他的睡眠时间并未因此递增。
算了。
顾晏妥协了。
他顶着眼下的一小片青黑，拎着光脑，钻进了法学院的24小时图书馆。
睡不着，学习总行了吧。顾晏这么想着，说不清是上进还是自暴自弃。
半夜十一点，零点，凌晨一点……顾晏几乎焊死在了窗边那个座位上，妄图通过学习来唤醒自己的睡眠。但是遗憾的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顾同学依然毫无睡意，甚至越来越精神。
顾晏：没脾气了。
正当他用左手支着头，放弃挣扎般地继续打磨他的论文的时候，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姿态。不经意间瞥到的时候，已经改变完全的形态让顾晏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那是一树开的正好的海棠。
说起这些花，据传是副院长专门上书给院长燕绥之，洋洋洒洒几乎写了十页纸，仔仔细细列举了种种种花的好处，磨破了嘴皮子，才获批下来的资格。
不过实情嘛…顾晏碰巧知道一点，因为那天他在场。
传言肯定是有真实性的，比如十页纸，比如副院长专门上书，比如磨破了嘴皮子，不过…其实那天副院长说了什么…院长根本没听进去。因为燕绥之虽然笑着，手指却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桌面上。据顾晏观察…他这教授早就溜号了。
果不其然，燕绥之在“听”完副院长的长篇大论后，把那几页纸拎起来扫了几眼，笑眯眯就盖了章，草率的要命。
“提案很好啊，怎么不早说？”某位大尾巴狼院长带着笑，把那一沓提案还给副院长。不过，在顾晏看来，他这种行为让副院长刚才的长篇大论像是对牛弹琴——因为燕绥之其实什么都没听就同意了。
没忍住，顾晏抬头瞥了自己不着调的教授一眼，结果对上了后者带笑的眼睛。
顾晏：……算了，燕老师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回忆到此结束。
此时的顾晏看着这些粉白的花，在凌晨微熹的光里透着些橙色，不禁有些哑然。他抬头看了眼泛着蓝色荧光的时钟：凌晨4：00。
看吧，失眠怎么不算没有惊喜，看到花开不也一样幸福。顾晏未眠，海棠花亦未眠。
撑到凌晨五点，顾晏终于拎着超负荷加班一晚上的光脑回了寝室，洗漱以后…去晨跑了。这么看起来，顾晏这个一周没睡过好觉的甚至比同寝的乔更精神一点。
不过…失眠一周总会有迹可循，比如上课不小心睡过去了。
水课什么的倒是还好，就算趴在桌子上睡老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
顾晏是被手指上的智能机震醒的。
此时他正坐在院长办公室，正对面坐着笑面直系教授燕绥之……不好。
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手还是下意识抹开了智能机屏幕，看了眼消息。
“顾同学，昨晚做贼去了吗？”
是一副简单的速写，主人公是他，画师是面前不过一桌之隔的燕绥之。
总是通情达理的院长笑着敲了敲桌子。“昨晚做贼去了吗？”他一本正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淡的笑意。
“…没有。”
“那就打起精神，别当啄米小鸡。”
02 凌晨五点 想哄睡 这思念
港口的风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晚上。
刚下了飞梭，此时正拎着光脑站在接驳口附近的顾晏这么想着。
他最近新接了个红石星的案子，此时正打车前往酒店。倒时差什么的，对他们这些律师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说不适应可能也只有短短一个钟头，大致就能缓过劲来。
不过也许是很久没有出过这么远的差，又或者是因为偶感风寒状态不太好，顾律师成功在晕飞梭以后，打到了开车如同飙车一般的司机。
顾晏：……头晕，不想说话。
好不容易挨到了酒店，付了车钱，顾晏迅速办好了入住，拎着行李进了房间。短暂休整了一下，顾晏出发去跟他的当事人面基。
会面其实十分顺利，管教虽然看起来凶，但人还不错。哪怕顾晏去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说了几句还是打开了门放他进去。
“两个小时。”象征性强调了一下时间，管教就出去回避了。
这两个小时，顾晏获得的信息不少。第一次遇见这么配合的当事人，甚至已经顺利到顾晏都有点怀疑的程度了。
获得了这么多信息，顾晏回到酒店就开始结合控方给出的证据进行整合。从打开他的光脑开始，一坐又是几个小时。等他回过神，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行程安排，明天早上七点要去一趟法院，还有一些实地调查要做…那显而易见，明天又要忙成陀螺了。想到这，顾晏很平静地合上光脑，简单洗漱一下，打算睡觉。
不过可惜，今天的睡眠之神并没有眷顾他，因为顾晏在床上安静地躺了一个小时，头脑依然清醒，甚至还能复述当事人的语录。
不过失眠的真正原因肯定不是这个。至于是什么…大概是身边突然少了个人，顾大律师不太适应。
想到这，顾晏干脆直接坐起来了。
“在干嘛。”他打开灯，抹开智能机，不抱任何希望地给燕绥之发消息。
罪魁祸首回的很快。“改论文。”
顾晏没想到自家老师几乎秒回，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同时勾了勾唇角。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家老师是何等的头疼了。
“怎么了？”还没等顾晏发散思维，燕绥之下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顾晏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对戒。
“睡不着了，有点想你。”
03 凌晨六点 太阳升起在海平面
叮当 叮当 叮当。
随着玻璃杯被拿起，冰块在里面碰出脆响。
沁凉，和顾晏的心一样冷。
智能机在小指上震个不停，顾晏不胜其烦，索性直接接起来。
“顾？在干嘛？”是二世祖乔，他从大学到现在的死党。
顾晏沉默了一会，“出差。”
乔显然对于听见这种回答并不意外，所以他干脆无视，直接发出邀请：“我打算带柯谨去海边看日出，他太久没出去了。你一起去？”
摩挲了一下杯壁，顾晏开了尊口，拒绝了乔的邀请。“出差呢，明天还有一天就要开庭了。”
“那不正好吗，我俩等你两天就行了，哦对，你要是来还能看见我家吉塔。”乔在通信那头再次对他的朋友发出诚挚邀请。
顾晏手指一顿。“你去海边非要带上你那条怕水的狗吗。”说着，他点开了日历和星球时间换算表。“去哪。”
“嘿嘿，蔚蓝渔场，怎么样。”
“嗯，那我到时候直接去，没事就挂了。”说完，也没等乔的回应，直接挂了通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晏也不可能再拒绝。毕竟在那场爆炸案以后，他好像一直在出差，对这位老友也有些冷落。所以，看好时间定了张票后，顾晏就继续跟他的证据面对面了。
第二天下午，顾晏几乎是踩着点登上了去蔚蓝渔场的飞梭。
“嗡嗡”“嗡嗡”“嗡嗡”
顾晏的智能机震个不停，他随手抹开，发现这些消息都来自一个人：乔。
“庭审结束了吗”
“上飞梭了吗”
“票发我一下”
“你人呢，不会放我鸽子吧”
顾晏：……算了
他没有挨条回复的习惯，索性一个嗯和一张截图解决所有问题。回复完了，索性直接静音，补了个安稳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顾晏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播报第四站即将到站。于是他清醒过来，沉默了一会儿，抹开智能机：99+
顾晏：不想点开了怎么办。
短暂心理建设了一下，顾晏还是点开了消息界面。这些消息大部分出自乔的大手笔，零星还有几条来自菲兹小姐，是问自己庭审如何，报酬有没有到账的。顾晏先把菲兹小姐的工作消息回了，然后又耐着性子一条条看乔的消息。不过还没等顾晏看完，飞梭就靠港了。
太好了，正合他意。
关了智能机，拎上光脑，顾晏起身下了飞梭。
“顾，这里！”刚出港口，顾晏就看到了那位挥着手，显得整个人不太聪明的死党，以及他旁边安安静静盯着某一个点的柯谨。
他捏了捏眉心，面无表情走了过去。
“我长了眼睛，下次可以不用这么大动作。”
乔“哦”了一声，暗自腹诽：难道想让对方发现自己，都和你一样只抬手指吗。。
不过乔显然只是暗自蛐蛐一下，然后就心很大地拍了拍顾晏的后背，哄着柯谨回了酒店。
秋天的风还是有些大，也带着些冷意，尤其是对从不到凌晨五点就站在甲板上的三个…哦不，两个人来说。
什么，你问谁不算？当然是即将被乔包成粽子下锅就能秒熟了的柯谨。
顾晏扫了眼头发四处乱飞的乔，拢了拢被风吹起来的风衣。
“你说的看日出，就是让我们站在这陪你在黑夜里吹冷风吗。”毫不留情毫不客气的嘲讽味随着海风喷了乔一脸。
乔：这是个…阿嚏！…意外！
顾晏淡淡睨了他一眼：好一个意外。
乔刚想狡辩，就感觉到天好像更亮了一些。他往顾晏旁边探了探头，看到太阳正缓缓从海平面升起。
乔激动地指着顾晏身后。“日出！日出！！”
顾晏顺着他的动作转身，橙红色的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睛里，像是一捧被剥离出来的生鸡蛋黄。
但不巧，顾晏不喜欢一切生食。
他随手拎了一杯死党为了御寒而开的香槟，抿了一口。柔和细腻的口感加上些许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比看到海上日出更刺激。
顾晏想，日出吗，不算新鲜。
他倚在围栏上，看着乔激动地拉着柯谨一顿狂拍而后者毫无反应。他又抿了一口酒。
“不算新鲜 没有你 谁在乎明天”
04 凌晨七点 反复纠结 说出那句可能没回音的早安
那是顾晏第一次加班。
燕绥之太忙，作为他那届最优秀的直系学生，顾晏承受了太多。
卷宗整理不完？顾晏来整。证据梳理来不及做？顾晏来做。开庭需要推迟？顾晏来联系。总之，实习生不能干的顾晏能干，实习生能干的顾晏能干的更好。
所以那段时间，燕绥之经常会感慨，谁要是收了顾晏做实习生，只要开头教好了，后面就等着省事去吧。
顾晏对这句话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作为老师的学生，这虽然称不上是他的分内事，但也算得上是对他的提升和考验。所以，顾晏做的也心甘情愿。
好吧，也不止是这点原因。
某一天，燕绥之匆匆赶到办公室，还随手把正要去水课的顾晏拎了过来。“先别上了，我给你批假条，先来干活。”
顾晏无视了乔望眼欲穿的视线，平静地点了点头，快走几步跟上燕绥之。
路上的时间其实很宝贵，所以燕绥之一边走一边简单给顾晏讲了一下他今天的任务：帮他找到并且整理证据。
顾晏：？什么叫找到
直到顾晏走进院长办公室，才恍然明白了燕绥之话里的意思。
一摞摞未被折叠的文件被堆在桌上，地上，整个办公室几乎被埋在文件堆里，两张办公桌都快看不见了。
在门口当了一会雕像，顾晏终于进了文件堆。
燕绥之看起来也没太想到，因为他当时随便把光脑扔在办公室吐文件，自己去抓壮丁了。
壮丁在心里叹了口气，抓壮丁的亦然。
算了，还能怎么办呢，干吧。
燕绥之弯着眼睛，拍了拍顾晏的肩膀。后者瘫着脸在沙发上坐下，点了几下召唤出检索屏幕后看向燕绥之。
燕·大尾巴狼·绥·抓壮丁不心虚·之：这怎么比我还敬业。
来都来了，肯定要给点好处。燕绥之让顾晏先自己把案件顺了一遍，又给他补充讲了一些已知但没记录的证据，慢慢让顾晏构建出一个案件和证据的体系，培养他的思维。而后，燕绥之就不太顾得上顾晏了。他的精力更多投入在辩护的思路以及相应的证据片段，然后通知顾晏找给他。
他们忙了个通宵。期间燕绥之一边不停梳理辩护能用到的关键线索，一边还抽出空来给顾晏讲解一些他觉得很有必要的地方，顺便还能想起自己需要的文件题头。他手上嘴上脑子里同时运行三个不同的系统，却依然分毫不差，精确程度令顾晏咋舌。等他们终于从证据堆里抬起头的时候，恍然发觉已是早上七点。
顾晏转了转酸疼的脖子，发现自己那位教授靠在沙发上，面露倦色，似乎已经睡了。
顾晏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微不可察地说了一句：“早安，燕老师。”
他以为不会有回应的，但那句话在安静如鸡的办公室里显的格外清晰，本就只是闭目养神的燕绥之自然也听到了。
“辛苦了顾同学，早安。”
——End——
好久不见，端午安康，六一快乐。
这篇是某天熬夜的时候突然想到的一个思路。那天睡觉之前莫名其妙点开LOF想写文，于是就真的写了。但那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第二天还有课，所以写了一点点就逼着自己睡觉了。
结果谁想到，满脑子都是思路，怕自己第二天醒了就忘了，于是咔嚓一下就坐起来了。这时候是凌晨一点十八。等写完头脑风暴的内容，已经是两点零八了。一小时两千字大纲，小姐姐你这效率很低了。。
算了不管了，这篇复健希望大家喜欢——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啦，拜拜！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