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

沈华年将手套重新戴好,给刘子揭腾了位置。
刘子揭落座后,用右手拿起钢笔在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状,骆少川碰了碰沈华年的右臂。
沈华年了然,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将线索告诉自己。
司徒颜说说昨天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
刘子揭好的好的。
刘子揭列车最后一次到站是锦州,十一点五十八分,差不多停了十分钟,没有人上下车。
刘子揭之后火车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后,一直停到现在。
刘子揭前面的铁轨因为交战被炸毁了,这很常见,我想很快就能恢复通车了。
刘子揭火车停了之后没多久,我听见马世英按铃,我去应铃。
刘子揭他却叫我走开,说的是俄语。我想,大概是按错了,就往回走。
刘子揭这时,荣香格格那儿也按铃,她说她风湿痛犯了,叫我去叫她的女佣施春善。
刘子揭我去叫了施女士,然后就去值班了。
刘子揭因为太无聊了,我和万吉祥他们小喝了一会儿。
刘子揭等到大概一点钟,又有人按铃,就是司徒先生您,和那个小姐。
司徒颜那时候是一点一刻?
刘子揭对对对,差不多吧。
刘子揭三号房的小姐说她的房中多了个男人,我就没当回事儿。
刘子揭你说这种女人屋子里有个男人,有什么奇怪的呢。
刘子揭我去帮她检查了一下连通门,门没锁,谁知道是不是给马世英留门呢。
沈华年虽然贸贸然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但我还是要说……
骆少川望向突然出声的沈华年,她脸上的不悦格外明显。
沈华年这类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为好。
刘子揭抱歉,沈小姐。
老刘意识到沈华年因为什么而黑脸后,一脸歉意地回话。
司徒颜之后呢?
刘子揭我帮她锁了门,又出来应司徒先生的铃儿。
刘子揭给您送过水之后,我就一直在值班室里待着了。
司徒颜我好像捡到了一颗您的扣子。
司徒颜拿出先前发现的那颗扣子试探道。
刘子揭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制服上的扣子。
刘子揭我的扣子都在,这不是我的。
司徒颜那昨天晚上有别的列车员在吗?
刘子揭没有,这是规定,一等车厢只配一名列车员。
刘子揭为了避免工作交接弄错客人习惯,其他列车员是不允许进来的。
刘子揭但我有时候会去找他们聊天。
司徒颜你抽烟吗?
刘子揭我们不让抽烟。
司徒颜那昨天晚上,在过道里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刘子揭有有,一个女人,穿着红色旗袍或者裙子什么的,去上了厕所。
司徒颜记得是谁吗?
刘子揭我没看见脸,大概是车上的某位女士吧。
下一位,万吉祥在本子上签上名字后,将本子递还给坐在对面的司徒颜。
他看了下在座几人的脸色,才开口。
万吉祥我还能不能拿到我上周的工资了?
司徒颜得等结案以后。
万吉祥那你快问,我知道的我都说。
似乎一提起钱来,这位万助理很乐意配合。
但愿他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愿他说的都是实话,沈华年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