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小百里,你母亲有传你什么武功吗?”
百里东君“母亲说她嫁人之后,就没练过武功了;但是她请了一个师父教我打拳。”
温壶酒“什么师父啊?”
百里东君“叫什么王八呢,名字可有意思了。”
温壶酒“一拳定山王霸天?”
百里东君“对对对,就是他。”
温壶酒“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昔日的天山派遭到落霞派围攻,满门上下皆重伤退入后山,早年退出师门的王霸天赶了回来,一人一拳立于山脚,硬是把落霞派给打了回去,纵然是江湖上的那些人听到了,都得纷纷对此竖一个大拇指.
温壶酒“所以,你学得如何?”
话落,百里东君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打了五拳,但五拳以后就结束了,温壶酒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这个外甥.
温壶酒“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霸拳?没……没了?”
百里东君“哪能呢,师父打了一遍,我趁他去喝口水的功夫就溜了;第二天,他又打了一遍,我请他喝了杯酒,他说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百里东君“我说只要不打拳,天天有酒喝;第三天,他被我母亲给赶走了;但我还记得这五拳,不容易啦。”
温壶酒“还有没有别的了?”
百里东君“有;后来来了一个大热天也穿着大貂的大胡子,人长得邋遢,刀却很漂亮,闪亮闪亮的,就跟雪似的。”
温壶酒“是北刀罗三成,他比王霸天还要有名一点;你母亲真舍得花钱啊,所以你会一些刀法?”
百里东君“杀个鸡没问题!那罗三成更是个酒鬼啊,把我的藏酒都给喝光了,但很奇怪,最后挠着痒连滚带爬的跑出乾东城了,追都追不上。”
温壶酒“你娘给他下了温家的血爪子,真够狠的啊;那后面呢?”
百里东君“我娘觉得男的不靠谱,都会被我的酒给蒙骗了,就给我找了个女师父;那个女师父美的啊,比那晏家小姐可漂亮多了,她的名字我记得,叫苏穆卿!”
温壶酒“苏姑娘啊,那是很……漂亮的。”
百里东君“舅舅,你这样,就不怕我去和舅妈告状吗?”
在百里东君年幼的时候,温壶酒曾带着东方沐卿来了乾东城的镇西侯府,他是见过那位舅妈的,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而是非常的英姿飒爽.
最重要的就是——东方沐卿她会剑术!除了百里东君不知道他这位小舅妈曾经登上了百晓堂的冠绝榜二甲以外,但是他就是觉得舅妈比舅舅要厉害,毕竟有的时候他看见舅妈提剑追着自己舅舅跑.
温壶酒“不说这个;那后来呢?”
百里东君“苏姐姐教我练腿法,她软硬不吃,我硬生生练了三日,还好,也就三日。”
温壶酒“为什么只有三日呢?”
百里东君“因为我爹从那天起,老往我的院子里跑,跑了整整三天!最后苏姐姐也被我母亲请走了。”
温壶酒“你这父亲,还是老德行啊。”
百里东君“舅舅,你也别说我爹了,你刚才听到苏姐姐的名字,也是这副德行,小心我下次见到舅妈,和她好好说一说你今日说过的话。”
温壶酒“小百里,你还想不想让舅舅我带着你去走一走真正的江湖路了?”
百里东君“自然是想的,舅舅。”
温壶酒“既然想的话,那我们方才说的事”
百里东君“舅舅,我明白的,刚才说的那些事,就当做我们二人的小秘密,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温壶酒“所以,小百里,你到底会什么?”
百里东君“看好了!”
百里东君往前踏出一步,纵身一跃,一步跃起,双脚在空中一弹,然后再度跃起,紧接着又是一弹,竟又跃了一大截,随后落地.
百里东君“如何?”
温壶酒却是有些无言以对的,完全没想到他这个外甥会的竟然就只有他父亲百里成风的三飞燕.
温壶酒“这是你父亲的三飞燕?”
百里东君“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怎么逃过我爷爷那些亲卫兵的啊。”
温壶酒却是二话不说,立即调转了马头.
温壶酒“走那条路,回乾东城更快。”
百里东君看到温壶酒的动作以后,立马跑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把马头又扭了回来.
百里东君“别啊,舅舅;当年我年少不懂事,现在想洗心革面了,你和我说说,这江湖上,你最钦佩谁?”
温壶酒“我最钦佩的,自然是李先生。”
百里东君“哪个李先生?”
温壶酒“自然是一剑飞仙的李先生。”
话音一落,温壶酒轻轻一笑,他忽然间望向了远方,那目光当中满是憧憬之色.
温壶酒“那年我曾有幸在天启城见过那真如天外飞仙而来的一剑,南诀的五名绝顶剑客迎战李先生。”
温壶酒“他们想的是车轮战,可是,李先生却只用了一剑,就把他们手中的剑都给折断了。”
温壶酒“那一日是冬天,李先生的剑却暖意极盛,长剑所过之处,冰雪消融;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南诀人再也不敢在北离面前言剑。”
温壶酒“那一年的武榜首甲自然是李先生的,可李先生却把武榜给撕了,俗世之榜,怎能评谪世仙人。”
百里东君“这么潇洒?难怪他们都说北离习剑,南诀练刀,原来是这么来的。”
温壶酒“对啊,身为北离人,怎么能不练剑呢?我少时闯荡江湖,也会带把剑。”
百里东君“可你不是用毒的吗?”
温壶酒“我在剑上抹了毒。”
百里东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顿时就有些无语的望了一眼自己的舅舅,许久都没说话。
不过,到了最后,温壶酒还是决定要带着他的外甥百里东君去江湖路上转一转,再回去乾东城;而且百里东君他也已经下定决心,打算好好习武。
百里东君“我练剑!”
百里东君说得信誓旦旦,但温壶酒却是没有太把这位镇西侯府小公子说的话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