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百里东君与温衿礼领着苏盈盈、司空长风和白鹤淮回到镇西侯府,由于府中众人早已歇息,白鹤淮引着苏盈盈转回她在侯府中的住处;而百里东君则带着司空长风朝自己的院落行去,至于温衿礼则独自一人回到他住的院子。
百里东君“司空长风,苏姑娘带你去江南,是为了什么事情?”
司空长风“说来惭愧,我其实自幼便有心脉受损的绝症;师父此次带我去江南,正是为了找白神医帮我治病。”
百里东君“你说的白神医,不会就是我表妹白鹤淮吧?”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
百里东君略微有些讶异,他虽然知道表妹有去学习医术,但未曾想到他这个表妹在江南一带会是旁人口中的神医。
百里东君“那你现在来乾东城找我,不会耽误你治病吧?”
司空长风“你放心吧,我们来乾东城找你,不会耽误白神医替我治病的。”
百里东君“那就好,那就好,不会耽误就好。”
如果司空长风因为来乾东城找自己,从而耽误了自己治病,百里东君是真的会愧疚死。
司空长风“时间到了,我该吃药了。”
百里东君“啥?”
百里东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直至司空长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吞服下去就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空长风“这是我们在来乾东城前,白神医给我制作的药丸,只要吃完一百粒药丸,我这个病就治好了。”
百里东君闻言,点了点头,然而思绪一转,想起司空长风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称呼白鹤淮为“白神医”的场景,心中便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异样感。
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你也不用一直喊白神医吧?而且,她是我的表妹,你在我面前喊白神医,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司空长风“我觉得不会啊。”
百里东君“好吧好吧,你想喊白神医,便喊白神医吧。”
百里东君“天色不早了,咱们两个啊,还是早点休息吧。”
司空长风“嗯。”
话音刚落,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二人便不再开口说话;两人各自整理了下衣衫,随即一个跃上床榻,另一个则倚躺在软榻之上,和衣而睡。
……
一支装备精良的十几人骑兵队伍正策马向着乾东城疾驰而来,随风飘扬的旗帜上赫然写着“镇北军”三个大字。
就在距离乾东城外数里的一条河边,为首的席玉突然勒紧了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低嘶;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十几骑也随之纷纷停下,整齐划一的动作显现出这支队伍训练有素的纪律性。
其中就有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骑着马,来到了席玉的身边。
裴翎雨“统领,我们不继续向着乾东城前进了吗?”
此女子姓裴,名翎雨,出身于天启城世家之一裴家的四小姐,她上有两位兄长和一位姐姐,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自幼便备受家人的呵护和宠爱。
但裴翎雨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性情刚烈,酷爱习武,心中更怀揣着一个远大的志向——入军营、立军功;后来,她如愿进入了永宁长公主麾下的镇北军,虽仅从基层做起,但她却甘之如饴。
席玉“不必了,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虽说我们此行是为西楚剑歌一事而来,但也不能贸然入城,扰了百姓生活。”
席玉“我们不能坏了镇北军的军规;何况,城中民心所向尤为重要,切不可因我们的到来而横生枝节。”
裴翎雨“明白!我现在就让她们在此地安营扎寨!”
话音刚落,裴翎雨已经翻身下马,迈步来到众人面前,吩咐她们在此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于是,十几个人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席玉也是一样动作利落地翻身下了马,走到河边,抬头,看向了高高悬挂于天边的明月,她的手却是握住了腰间那柄剑的剑柄。
她的阿爹曾经是北离边境小城中一名默默无闻的铸剑师,在那里,他开了一间铁匠铺,靠替人锻造刀剑为生;在她十岁那年的生辰,阿爹铸了一柄剑送给她,后来,她为这柄剑取名“若水”,因为她听阿爹说过,上善若水,至柔之中,亦有至刚。
就在此时,一只雪白色的鸽子飞来,席玉抬了抬胳膊,鸽子便停在了她的胳膊,随后她又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张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以后,运转内力将纸条完全粉碎,便落入到了河水之中。
席玉“北阙……既然你们有胆子前来我北离,那——你们的命便留在北离吧!”
她是最恨北阙人的,毕竟,若不是他们的国主联合了西楚与南诀进犯北离,阿爹不会为了保护自己死在北阙人的刀下!现在她既然有机会能够替阿爹报仇,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席玉“阿爹,你放心,我会亲自手刃北阙人,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