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我曾在这呆了近三年,看他处理宗务,训练弟子,手忙脚乱地照顾阿凌”木盒上落了锁,蓝忘机在书桌上的笔架上摸索了一会,从底座旁边拉出一柄细长的钥匙来,开了锁。
“忘机,那三年,你并未离开云深不知处,叔父那时不让你出云深。”蓝曦臣说道,又看着蓝忘机对莲花坞,对江澄的房内事务了若指掌,觉得很是奇怪。
“兄长,你可还记得,那年乱葬岗三月后,江晚吟来过一次云深不知处”
“确有此事”
“就是那次,我想出云深,但那时在罚禁期灵力有损,江澄本欲将我带出,却未料到紫电将魂体抽出,魂体便被迫跟在他十步之内不得离”
“可那段时间,你并无任何异样!”蓝曦臣回想那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那时的忘机有何不适,每次是看他都觉得很正常在抄写家规。
“醒时无异样,只是每次睡着后魂体便自行出窍,江晚吟在哪,魂体便出现在哪。”他也是那时才知道,江澄很是拼命,处理宗务和抓捕鬼修都不分日夜,几乎日日都点灯熬油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务。大到江氏宗务,小到给金凌穿衣脱袜。
三年的时间,蓝忘机重新了解了江澄,从开始的愤怒与厌恶到后来的情意相通,一个漫长且治愈温暖的过程。
却也因为一次夜猎,又让他的关系回到了初始,甚至更糟,整整十三年,一人失了心,另一人却伤了心。
…………
“最后那次醒来后魂体受损太过,记忆产生了混乱,不记得那三年了,意识里却认为江晚吟是魏婴,他死了,我问灵问不到他,十三年,我都问不到。”
“他活着的时候,我问灵十三载问了错的人……”他抬起右手,指间戒指冰凉却灵力充沛,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摸到紫电的感觉,酥麻却温暖。
蓝忘机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东西,两张红色的纸,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在这里写下了各自的生辰八字,相互交换后放在了这箱子里,打算到他禁足期满两人一起到云深不知处先禀明兄弟与叔父两人的心意,再找个日子正式交换庚帖,可是那天却迟了十余载还末到来。
“兄长,这是我和江晚吟的生辰八字,我要与他合籍。望兄长与叔父同意!”蓝忘机把庚贴递到蓝曦臣面前。
“忘机”今日发生之事让蓝曦臣震惊不已“这事我会与叔父说,但是魏公子那里……”
“我未爱过他,我会与他说清楚”
这一年跟着魏婴四处历练虽时刻新鲜刺激,可他却总觉得提不起兴致,心里也一同问灵的那十三年一样落不到实处,总觉得疲惫不堪。
开始他总以为是容貌上的差别,可是他细想回去却发觉他十三前魏婴的脸也已经模糊一片,分辨不清了。
“我不同意!”金凌从没想过江澄和蓝忘机会有这么一段事,再想到这些年蓝忘机与江澄那些争锋相对的画面,还有观音庙后面发生的那些事,细细想来,更是无法接受,舅舅这一生太苦了。
“小公子,宗主之前交待了,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打开了这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那人若想留下,便由他。”
老管家对于这件事是知道一些的,那一年,江澄曾让他筹备过婚事需要置办的东西,他以为宗主找了个主母回来。
后来他再问起的时候,江澄只是一脸伤痛颓败地说不用了再置办了,那两张红纸也被他永远的锁了起来再没有打开。
“含光君,这是宗主给您置办的东西吧”
老管家又走到江澄的床边,转动床边的一个雕花摆件,书桌后面的墙缓缓地往两边推开,露出另一道墙。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整面墙上都摆着婚嫁之物,最明显地就是两套婚服,都是男子的款式,婚服上的九瓣莲与卷云纹都绣得极为华丽精美,那是江澄让人找了最好的师傅做出来的。
江晚吟,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自己一人承受,不是你说的吗,若是谁令你痛苦难过,你便百倍千倍还之,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