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办公室
“咚咚咚…”门声响起。
贺也报告
白周报告！
数学老师抬起头看着两高大个，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数学老师进来
贺也走了过去，白周看向贺也连忙跟上去，扯住贺也衣袖，笑嘻嘻走向数学老师。
白周老师！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贺也看下被白周扯住的衣袖，挣扎一下见没用，默默地看着白周笑嘻嘻的那副嘴脸，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看了一眼白周，又看向贺也，严肃地说
数学老师白同学，我念你是刚来初犯就先警告你，教室是用来上课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吃喝玩乐的，你要想玩回家去玩！
白周眉毛一挑，笑着说
白周这么凶？
数学老师看着一脸不正经的白周，心里不舒服
数学老师老师在跟你说话呢！
数学老师我了解过你A市5中的小渣子—白周，虽然你在学校无恶不作，但是你现在在我们学校就读，你就要遵守纪律！别给我搞事！否则你连毕业证书都别想拿！
贺也小渣子…
贺也看向白周，然而白周却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越说越激动，却不知道他在激动个什么劲的数学老师。
白周老师对我好像有点偏见啊？
白周满是不在乎看着数学老师，冷笑地说，眼眸掠过一丝不屑。原本在手里把玩的链条被放在了办公桌上。
数学老师看着白周，努力稳住自己的地位，将矛盾转向贺也。
数学老师贺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数学老师上课不准走神不准走神！
数学老师不准聊天！你听了嘛？
贺也在一旁看着数学老师，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情绪。
白周等一下老师
白周你这教训的理由未免有点矛盾？什么叫不准聊天，您自己课上不是自由讨论嘛？
白周这是您自己说的啊，你怎么怪上贺也了？
数学老师支支吾吾地看着白周
数学老师对…对啊！我说的是…我说的是自由讨论！是与学习有关的东西！不是聊些别的东西
数学老师好了，白周你先回去吧
白周皱了皱眉，看向依旧没任何表情的贺也，贺也转头看向他，两人相互对视。
贺也走…
白周收回目光，原本不耐烦的眼神又恢复成一副笑吟吟的面孔
白周好的老师！老师再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原本笑容满面瞬间变成冷冰冰的样子，周围的气压一下子降到最低。
支走了白周，数学老师轻叹一口气，又严肃看向贺也。
数学老师跟新来的关系还不错啊？
贺也看着数学老师一言不发。
数学老师怎么？哑巴了？白周不在没有安全感了？
数学老师上下打量着贺也，站起来猛地把他头上的帽子拿起来，随处一扔，冷笑地说
数学老师还带着帽子呢？不知道学校不准戴帽子上课嘛？
几缕白发丝散落在贺也高挺的鼻梁，病态的皮肤白皙得不行，他抬起那双桃花眼看着数学老师依旧不出声，手慢慢握紧拳头。
数学老师你这白发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啊，你说说你干嘛不去染个头发？你以为你这样子很帅吗？我们班的形象分都快被你扣完了！
他摸了摸贺也的头，一把抓住贺也的头发往下压，恶狠狠地说。
贺也被数学老师压住，却依旧不出声。
数学老师还不出声？就你这样连尊师重道的不会的，还配当个人吗？基本礼貌都不会，你太差劲了。
贺也冷冷地说了一句
贺也我不配，难道你配？
数学老师当场愣住，看着弯着腰的贺也，他讽刺一笑
数学老师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
数学老师将贺也的头发拎起两人对视着。贺也眼眸中透露一丝寒光。
贺也不跟狗说话不代表我不会说话
数学老师放开了贺也的头发，轻轻地拍了拍贺也病态的脸，一脚踹了过去。
贺也往主任办公室的沙发椅撞了过去。
“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贺也，和颜悦色地说
数学老师贺也，你怎么说话的？
贺也艰难地起了身，突然笑了一下，把数学老师搞懵了，他看着数学老师，声音沙哑地说
贺也哦对，不能侮辱狗
贺也我从不对啥也不是的生物说话
数学老师你…
数学老师气急败坏的指着贺也，深吸一口气说
数学老师你现在胆子肥了，敢反抗了是吧？
贺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用手撩了撩挡住视线的头发，说
贺也要不然等着你把我打死？
数学老师瞪大双眼，右手拿起一个杖棒朝他打了过去。
贺也本能性的防御着杖棒，然而杖棒并没有如期到来，他睁开眼看见挡在他前面的白周，面露震惊。
贺也他…怎么在这？
走廊
白周怨气冲天地走回班级，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办公室那，内心骂爹骂娘的转身走向办公室。
白周我去…怎么还把链条放办公室了！
他走向办公室，却从透明的窗上看到数学老师用杖棒打向贺也，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跑进办公室。
白周妈的…
他一脚踢飞杖棒，挡在贺也面前，看着惊呆的数学老师。
贺也看着白周，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句话
白周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的
循环播放着…
白周，转头瞥向贺也担心地问
白周没事吧？
贺也呆呆地摇了摇头，看着微喘的白周，久久不回神。
白周确认贺也没事，这才看向不知所措的数学老师。
周围的气压逐渐降低。
白周老师，你真的是给我看了一场刺激的戏啊
数学老师你怎么回来了？
白周挑了挑眉，捡起地上的杖棒看着数学老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白周原本只是一条链子放在老师这了
白周没想到…回来看到老师滥用职权教训学生。
他突然凑近数学老师，嘴角一勾
白周老师你真是个好榜样啊…
白周在数学老师耳边轻轻地说
白周想知道这件事被传出去会怎么样嘛？失去铁饭碗？
白周饶有兴趣地看着数学老师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
白周被抓可能会毁了您的前途啊
白周上下打量了一下瑟瑟发抖又极力稳住的数学老师，冷笑一声
白周您嘛…如果在严重点把我们贺也打成脑震荡，或许可以尝试拘留的感觉。
贺也眉心一跳，无语地看着白周。
白周看向贺也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被吓得连连后退，狡辩着
数学老师明明是他不专心学习，自由讨论就聊天，老师跟他说话不理老师，这叫不尊重老师！我只是教训一下他！
贺也放屁…你算什么老师
贺也平静地看着满脸冷汗的数学老师，说。
白周挑了挑眉，这算第一次听到贺也口吐芬芳。他觉得有点好笑，看着数学老师想要为自己辩解，不耐烦的打了一下旁边的沙发椅。
“Boom”
白周啧，真烦！教训一下？教训到用杖棒打人？您可真会婉转地说话。
数学老师我…
白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听到身后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看着数学老师，又看向贺也才注意到这家伙的帽子没了，对他说
白周这是第一次嘛？
贺也静静地看向白周，声音生硬地说
贺也n次…
白周我靠？你这家伙以前是怎么忍住不反抗的？
白周心想。
白周算了算了，你们去警察局里面自己说清楚吧…
白周摆了摆手，听着数学老师不断求饶的哭声，笑了笑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白周喂？110嘛…
警察局
警察叔叔1说说是什么情况？
白周打了个哈欠，看着警察叔叔1，打了十足的精神。
白周啊…就是贺也喂我吃了一个面包，被黄文看到了被叫去办公室，起先先训了几句，然后我就被他支走了，后来我再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打贺也。我就进去说他几句报警了…
另一边
数学老师警察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动手打学生！都说老师就像学生的父母一样。我最多也只是教训他一下！
警察叔叔2是嘛？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数学老师我…
数学老师我那个时候不是在上课嘛…然后我看到贺也在和白周聊天，白周还吃着面包。因为课堂上不能吃东西嘛而且还在上课不可以聊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数学老师我就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本来就只想训一下他们就好…白周我让他先走了，可是贺也这孩子太不尊重人了！我说话像没听见一样！
警察叔叔2所以这就是你打贺也的原因？
黄文看着警察瞬间沉默…
警察叔叔2如实交代
警察叔叔2我们这有你们学校的监控，你最好是实话实说！
黄文还是沉默不语…
贺也那边
警察看着坐在对面的一直不说话的男孩，微微一笑
警察叔叔3贺也是吧？
贺也点了点头。
警察叔叔3那可以开始说了嘛？
贺也看着警察叔叔，微微开口，声音沙哑地说
贺也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白周，我跟他没认识很久。
贺也刚开始我到教室，我一个同学找上我麻烦，然后白周就过来了，最后我们成为同桌。
贺也但是他在旁边一直讲话，我到自由讨论的时候忍不住直接拿一块面包堵住他的嘴。
贺也数学老师黄文看到了，就叫我们待会去找他
贺也我们就去了办公室，他刚开始先训了几句白周，后面又突然训我，白周就帮我怼回去，黄文就把他支开。
贺也然后…就开始说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的，说他说话我没理他，就不尊重他。
贺也后来白周就来了…
警察叔叔看着低着头述说的贺也，又打量了一下他的头发，笑着说
警察叔叔3你先抬起头
贺也抬起头，眼里的仇恨掩盖不住，他看向警察，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
警察看着面前这个病态的少年，盯着他嘴角的淤青，发愣。
贺也也这么默默地注视着他…
警察叔叔3你有跟他聊天嘛？
贺也谁？白周？
贺也…没有，我很少开口和他们讲话。
在场的警察互相看着对方…
警察叔叔3黄文说你不尊重他，他讲话你当作没听见，是嘛？
贺也……
贺也他不配！
贺也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倍，把在场的警察吓懵了。
警察叔叔3你你别激动…
警察叔叔3你先冷静冷静…为什么这么说？
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说
贺也对不起
贺也因为………
高一
贺也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来到新的学校当一个插班生，他背着书包走进班级，一堆人看着他窃窃私语。
同学a哎，你看那个新来的插班生，戴了帽子耶
同学c他头发是白的耶，你说他会不会得白血病啊？
同学b真的假的？怪不得做一个插班生！原来是被原来的学校赶出来了！
同学c哎哎哎，我跟你们说
同学c离他远一点，说不定他真的得了某种病，会传染！
同学a蛙趣，你别吓我！
同学b你看他那脸真的好白，很病态你不觉得嘛？
同学a蛙趣！不会真的有病吧？
这时有一个教师站在门口，他对着贺也叫了一声
数学老师哎，贺也跟我出来一下！
贺也走向老师，看着老师
贺也老师…
老师打量着贺也，一脸嫌弃地带着他去办公室。
办公室
贺也老师有什么事吗？
数学老师贺也是吧？
贺也点了点头，看着数学老师，僵硬地笑了笑。
数学老师笑着看向贺也说
数学老师你好，我是黄文。
贺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数学老师想必你刚才也听到了，班级里对你的指指点点，你是被你之前学校赶出来的学生，为什么被赶出来你心里有数吧。
数学老师学校不允许学生戴帽子来上学，也不许染发！
数学老师念在你是第一天来上学，就先告诉你。下次不要再犯了！
贺也看着黄文，尴尬地说
贺也那个老师，我的头发是天生的…
数学老师哦？天生的？
贺也对…
贺也低下头不敢看黄文，小声地说。
黄文摸了摸贺也的头发，下一刻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揪住贺也的头发凶狠地说
数学老师我不管你白发是不是天生的，过几天你就给我去染回黑色的，我不准我的班级受到任何扣分行为！
数学老师听到没？帽子也不准给我带！
那时的贺也刚见黄文就被吓得不轻…
贺也老师…我真的染不了头发，我的头发染了头皮会…
贺也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与黄文反方向用力。
数学老师会怎么样？我不管你不染回来自己看着办吧！
黄文往前面一抡，贺也狼狈地随着力度走向前面。
数学老师滚！
贺也摸了摸头发，疼痛占满了大脑，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眶里生理泪水在打转着。
贺也回到班里，还是会有一堆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忍受着这些指指点点，不去理会那些不怀好意的搭讪。
后来，贺也还是没有染成黑的，黄文的班级被扣分了，他气急败坏地拽着贺也的头发，拉着他走向办公室亲手给他染发…
发色是变成黑色的，但是在贺也的头皮上慢慢开始出现反常的现象，贺也她妈发现之后闹到学校，学校批评了黄文私自给学生染发，让学生受到伤害。
黄文接受了批评，愿意赔偿损失费，贺也他妈及时将他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步骤，和几个月的治疗时间，贺也算是从又疼又痒中走了出来。
但是回到了班级，班级里对他的指指点点又变得更多了，甚至有时候黄文都会带头去讽刺他，嘲笑他。
被同班同学欺负，他鼓足勇气去跟黄文讲。
得到的却是一句
数学老师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听到这句，这句话像诅咒一样一直环绕着贺也，贺也开始陷入自我反思…
那些伤害他的话就像一根一根针不停地刺着他全身。
在这期间，老师和大部分同学不停地刺激着他，直到他…逐渐麻木，眼眸不在是清澈明亮，而是浑浊不堪。他被威胁，被欺负，被抢钱，被莫名其妙的拳头砸，好像这些都已成为他家庭便饭。
警察叔叔3贺也…贺也？
贺也回过神，一五一十地将这两年的事全部说出来，即使他知道回去还会被威胁…
另一边
警察叔叔2你到底说不说？
数学老师我…
“咚咚…”
黄文和警察2一起看向走过来的警察3。
警察叔叔2怎么了？案子有进展了嘛？
警察3点了点头，拿着笔录递给警察2
警察叔叔3这些是贺也那个孩子的口供，我看了一下有很多描述的画面跟学校所提供给我们的监控有相对应一些。
警察2看着口供笑了笑，对黄文冷眼相待
警察叔叔2我再问你一遍
警察叔叔2到底说不说？现在证据完全都在…你要是说了从轻发落！
黄文左看右看，唉声叹气地将一五一十全告诉警察2…
到最后，警方了解实情后，将侵害人依法拘留。
白周坐在警察局外面的椅子很久了，他一颠一颠的打着瞌睡，突然身体倾向旁边，就在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白周睁开眼睛一看，贺也！！
白周贺也！
白周你出来了？！
贺也点了点头，随后听到一声鸣笛，抬头看去。
从车上跑下来一位中年妇女和一只中华田园犬…他们向贺也跑了过来。
贺也他娘小也！
贺妈猛地抱住自家孩子，抽泣道。
阿黄汪汪！汪！
贺也被这一抱，身上的疼痛又开始痛了
贺也咳咳…咳
贺也他娘怎么了？小也你怎么了？
贺妈连忙松开贺也，擦了擦眼泪看着自家孩子，担心的问着。
贺也看着面前这个为他担心的女人，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贺也咳咳咳咳
贺也他娘怎么了？你没事吧？
贺也没…咳…咳咳没事
白周看到这一和谐的场面，笑了笑没说什么，默默退出这局面，转身离开。
贺也他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贺也他娘你吓到妈妈了…
阿黄汪汪！汪！
贺也温柔一笑地看着阿黄，用手安慰着泣不成声的贺妈。
贺也妈…不哭不哭
贺也我们回家…
贺也他娘嗯好好，不哭不哭，我们回家！
贺也收敛起笑容，扭头看着白周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白周边走边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走在大街上…
贺也谢谢…
贺也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贺也他娘小也你看什么呢？
贺妈注意到贺也的神情，往他的方向望去，问。
贺也回过头，看着贺妈笑了笑说
贺也没事，妈。
贺也回家吧
阿黄汪汪！汪！
贺也阿黄走，我们回家。
贺也摸了摸阿黄毛绒绒的狗头，温柔地说。
阿黄汪汪汪！汪！
夕阳下，车辆来来往往，人们走走停停。贺也望着窗外的天空，落日余晖打在他白皙的脸上，一切变得美好起来…
他脑海里浮现出白周的身影…殊不知那个人正悄悄进入他的世界，将处在深渊的他拉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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