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救室内,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那位满手沧桑却透着沉稳气息的医生正全神贯注地与死神搏斗,只为将陷入深度昏迷的苏沫从生死边缘拉回。十个小时的漫长手术如同一场无声的鏖战,每一秒都像是钉在心头的一根针。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医生缓缓走出手术室,将苏沫小心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后,转身对着她父亲,疲惫地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宛若宣告命运无情的裁决,又似无法挽回遗憾的叹息。
医生“趁早做好准备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沫父亲“医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发个烧怎么就这样了呢?”
医生“普通的发烧都应该高度重视,何况你们这高烧不退好几天都没管硬是给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趁早和病人道个别,以免留下遗憾后悔莫及呀!”
在医生那令人震骇的话语落下之后,苏沫的父亲忽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年轻的妻子竟会决然离去,这个事实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与此同时,苏沫的母亲和外祖母也在与医生的对话中得知了这一噩耗,悲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们,整日食不知味,整夜辗转难眠。母亲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家庭中的种种疏忽,那些未曾用心填补的空缺如今化作尖锐的刺痛啃噬着她的内心。而就在学校门口,女儿的一番话更是如雷贯耳,令她彻底明白,自己或许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此刻的她,心中已被自责与悔恨填满。当苏沫从昏迷中缓缓醒来时,外祖母第一时间来到床边,目光里满是关切,轻声询问她的状况。
外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苏沫“奶奶,您不用担心我很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担心我了。”
外婆“傻孩子,那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你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个场景如潮水般涌入苏沫的脑海,她的眼眶在瞬间被泪水浸满,泪珠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与痛楚倾泻而出。
苏沫“我只记得当时我正在上厕所,却被莫名其妙的泼了一盆冰水,然后就被锁在了洗手间内,呆了整整一晚上,当时我特别害怕又无助,就感觉浑身疼痛无力,第二天被发现了,老师也联系了家长,我在等我的家长来接我回家,可是我等了整整三天,也持续发烧了整整三天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的父母扔下我不管,我的老师对我爱答不理,最后我庆幸的是终于等到了我的妈妈,等来的不是对我的担心关怀,而是指责和谩骂,我在想,若不是我命不久矣,他们是否永远都意识不到亲情的可贵,我从小就不是在父母温暖的怀抱呵护下长大,甚至比遗孤更可怜,面对父母眼里的无视、老师心目中的学渣和同学们的百般欺负,若不是奶奶一直对我尽心尽力照顾,我实在是没有在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既然老天爷让我三更走又岂能留我到五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也无怨无悔死不足惜!”
这番话飘入一旁外婆的耳中,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苏沫的手,指节微微发白,神情间满是紧张与不安。
外婆“傻孩子,奶奶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你,难道你就忍心看到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就算是为了奶奶你也一定要坚强起来战胜病魔,振作起来让那些平时轻视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放心吧!以后只要有奶奶在就没人敢动得了你,我可怜的孩子命怎么就那么苦呢?命运如此坎坷任谁都难以承受的又何谈往后余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