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霍雨浩很开心，开始几天霍雨浩还能四处走一走，听琴帝悦耳的琴声；与仙帝一起品酒；和狂神在崖边领略水墨画般的风美景，和融念冰在山顶野餐，和噩梦坐在窗前谈心。

期间唐三来找他看了次日落。

和烈焰姬动也约了几次酒。

和天帝探讨学术。

和魂灵们叙旧。

在凌晨无人的大道上散步。

在森林深处看着在太阳之下展翅的乌鸦。

在静谧的湖泊旁看着发光的蝴蝶落在指尖。

到后来，霍雨浩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无奈，只好坐在轮椅上，保存为数不多的体力与生命。

噩梦没说什么，自动过来帮霍雨浩推着轮椅。

而且霍雨浩的身体也有变化。

霍雨浩越来越嗜睡，时不时就睡上一会儿。

同时，袖口露出的腕部偶尔能看到隐约的裂痕，如同瓷器碎裂的纹理。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天，霍雨浩的精神还不错，让噩梦去叫融念冰，希望他能陪自己去看个日出。

融念冰自然是答应的。

几人在山间缓慢的行着。

“雨浩，不冷吗？”融念冰看着霍雨浩穿着如此薄的衣服忍不住担忧道。

“放心吧师父，不冷的…”霍雨浩缓缓地回应着。

几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走着，来到山顶，天隐隐有些发亮，离太阳升起还有段时间。

这山不高不矮，是个观赏日出日落的好地方。

“嘿，噩梦，这么好的观景位置，为什么没其他人来呢？”霍雨浩问到。

“就算有人上来，只要有点儿眼力见就知道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吧。”噩梦道。

“那这山叫什么名字？”

“这山好像叫隐蝶峰，也不知道你问这干嘛。”

“或许是无聊吧……”

“过两天有一场户外烟花秀，你要去看吗？”噩梦问到。

“……好啊。”

“嗯哼——百花齐绽时一定很美。”噩梦道。

“师父…”霍雨浩道。

“嗯？”

“您说，烟花是否能用来形容生命呢？”霍雨浩道。

“你认为呢？”

“…或许就真像烟花一样…璀璨的时候划破天际…一鸣惊人，夺目四方…最后，却都要化成粉尘回大地里去了罢…”

霍雨浩停下来，看向噩梦缓缓道：“给我支烟…”

“欸？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味道，以前淡淡的，这几天—— 挺浓重。”

“嘁，还有空说我，也不看看自己身体都成什么样子了，不给。”

“雨浩…我记得你从来都不抽烟吧。”融念冰道。

“是啊…只是…突然想尝试一下。”

“……噩梦，给他吧…”融念冰缓缓道。

“…切，喏。”噩梦手里幻化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旁边的霍雨浩。

随后拿出一个老式滑轮打火机，打火机泛着古铜色的光。

“谢啦”霍雨浩将其接过。

“咔哒…呼——”火苗冒了出来，将霍雨浩原本有些暗的脸庞照亮。

“嘶——”像是柔软的纸张被点燃的声音。

火花倒映在霍雨浩瞳孔之中，融念冰看着有些出神。

噩梦也突然回忆起两人曾经的对话。

那些记忆如同自己的过去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啪。”火苗瞬间消失，霍雨浩的脸庞也重新回到了阴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