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生生切断了杨樱玖与外界最后的联系。她抬头看着面前灰白色的四层建筑，每一扇窗户都装着铁栏杆，像一排排牙齿，随时准备吞噬进来的人。
"砺锋教育"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她眼睛发疼。
"杨樱玖同学，欢迎来到砺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站在台阶上，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我是李主任，接下来三个月，我们将帮助你改掉不良习惯，提高文化课成绩。"
杨樱玖攥紧了背包带，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刚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艺考集训，画到手指起茧，颜料渗入指纹洗都洗不掉。她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却被父母连夜打包送来了这个鬼地方。
杨樱玫"我文化课够用了。"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李主任的笑容纹丝不动
班主任："你父母说你的模拟考成绩只有380分，距离美院的文化课要求还差得远。"
杨樱玫"那是我没认真考！"
班主任"在这里，你会学会认真。"
李主任转身推开玻璃门，
班主任"跟我来。"
杨樱玖拖着脚步跟上，背包里装着父母强行塞进去的教材和习题集，重得像块石头。走廊两侧贴满了励志标语和往届学生的进步曲线图，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焦虑混合的气味。
班主任"这是你的寝室，四人一间。每天六点起床，十点熄灯。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上交，周末可以领取使用一小时。"
李主任递给她一张作息表，
班主任"违反规定的后果很严重，希望你谨记。"
杨樱玖接过那张纸，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口袋。寝室里已经有三张床铺得整整齐齐，剩下那张靠门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她的。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单词表和数学公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班主任"放好行李，十分钟后到201教室参加入学测试。"
李主任说完就离开了，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杨樱玖把背包扔在床上，从夹层里摸出一支偷偷藏起来的炭笔和速写本。这是她最后的反抗。她迅速画下刚才看到的铁门和栏杆，线条锋利得像刀，把内心的愤怒全部倾注在纸上。
"喂，新来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杨樱玖抬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倚在门框上。他穿着和其他学生一样的蓝色校服，却把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身痕迹。头发比规定长度明显长了几厘米，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眼前。
杨樱玫"女生宿舍男生可以随便进？"
杨樱玖合上速写本。
何颂宁"何颂宁，你的向导。"
他走进来，随手拿起她床上的课表看了看，
何颂宁"李老太给你排的课表？真惨，一天十二节课。"
杨樱玫"关你什么事？"
何颂宁挑了挑眉，把课表放回去
何颂宁："脾气挺大。提醒你一下，这里的规矩比监狱还多，但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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