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和欣荣的大婚,由内务府操持,在宫中完成嫁娶。欣荣从淑芳斋出嫁,嫁至太和殿上。拜皇上皇后和父母。
大婚是高兴事,再加上回疆来朝,皇帝决定大办此次婚礼,让外邦人也看看。礼数极为复杂,六礼之后,才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早在赐婚旨意下来之后,就由宫中为萧剑去提亲。宫中派出永琪和尔康二人,携内务府宦官前去提亲。遵从汉族礼制,先是互换庚帖,查看是否相冲。然后才是定亲,便是浩浩荡荡的礼品。
然后才是成亲,选在六月初八,是大吉。成亲这日呢,小燕子他们三姊妹就是娘家人,要陪欣荣在淑芳斋打扮,而尔康尔泰他们则是夫家人,来迎亲。
欣荣在化妆前,来了一个喜娘。那人略胖,满脸都是笑意,任谁看了都觉得喜庆。
“这喜娘要干什么啊?”小燕子不解。
紫薇将她手里的钗环接过,放在红布上,“喜娘的作用大着呢,你去看着吧。”
小燕子得到了允许便去坐在一旁看着,只见她用胖乎乎的手将五色的棉纱线,缴在一起,然后贴着欣荣的脸颊,滚过一遍又一遍。一遍手掌翻飞,一遍嘴里说着吉祥话。
“面若桃花,夫妻和睦,早生贵子。”欣荣被她缴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要哭了一样。
小燕子见她滚完一道了,连忙拦着她,“喜娘,这是干什么啊?欣荣都要哭了。”
“这叫做开面儿,将脸上的汗毛细细的滚掉,就会面若桃花了。”喜娘笑着回她,满脸的喜庆劲儿。
小燕子似懂非懂,彩霞端给她一碗汤果,甜甜的藕粉汤头,配上小小的汤圆,鸡蛋花,面上撒着花生碎。
“公主快热乎乎的喝上一口,这是开面汤果,讨吉利的。”明月说着,把手里的两碗端给紫薇和晴儿。
两人端着钗环出来了,晴儿喊道,“让内务府进来梳头吧,钗环选好了。”
“是。”浩浩荡荡的宫女就进来了,为首的是个内务府的嬷嬷,专门操办婚丧嫁娶。
几人这才围坐在欣荣旁,一边看她梳妆,一边吃着汤果。
“欣荣你怕不怕?”小燕子开口问。
“不怕”,欣荣一边吃着花生红枣,一边开口答,“嫁给萧郎,是我从小的心愿,怎么会怕啊?”
紫薇打趣道,“怕是咱们公主想到了自己吧。”
“我怎么了?”
晴儿也补充说,“要不咱去和尔泰说,他们家公主害怕了。”
“你们!”小燕子佯装生气,满是娇嗔。
欣荣笑着说,“到时候,你们大婚之时,我一定献上贺礼。”
妆化完了,大家坐在侧厅,等着花轿前来迎新娘。
萧剑带着永琪他们到了淑芳斋门口,被四大才子拦下。
“萧大人,做催妆诗一首,才算通关啊。”尔康在一旁提点他。
萧剑摸摸脑袋,开口吟,“竹马绕青梅,两小始无猜。如今抬红装,嫁娶终有时。”
“好诗!”大家进去传话,萧剑他们才得以进到厅内。欣荣的父母正坐在堂上,萧剑先是一一叩拜。
欣荣才被小燕子他们扶着出来,红红的盖头,遮住了新娘的如花美眷,步步生莲,走近良人身侧。
两人开始拜别父母,小燕子他们就在一旁观礼。
“尔泰,刚刚萧剑作的那首诗是什么意思?”小燕子轻声问道。
尔泰笑着答,“他说啊,两个人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十里红妆已经铺到门前,嫁娶终是要来了。还请新娘快一点梳妆。”
“哦哦哦,那你的催妆诗是什么?”小燕子好奇的看着他。
他和小燕子对视,摇摇头,“这要等嫁娶那日,才能脱口而出,现在作就没意思了。你想嫁与我了?”
“你才想嫁呢!”小燕子羞嗔的瞪了他一眼。
花轿至太和殿停,而后在正殿拜皇上皇后,在偏殿宴请群臣。
小燕子有些累了,不是很撑得住,先坐在了偏殿。尔泰坐在她左侧,伸手帮她揉着腰。
“尔泰,怎么大婚这么累啊?”小燕子用手撑着脸,扭头看他。
尔泰摇摇头,“不是这个说法。大婚,一辈子就一次啊,当然要隆重一点。我要是娶到了心爱的女子,恨不得昭告天下。”
小燕子被他逗笑了,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再说其他。
宴会终于开了,不断有人上前敬酒,小燕子只觉得无聊。
突然回疆的首领,阿里和卓站了起来,走向台前。
“吾皇万岁,今日此大喜之日。和卓无以为献,就让小女献上一舞,供大家赏乐。”他说完看向皇上。
皇上点头,“请吧。”
胡疆的鼓点开始响起,铃铛摇动。一群舞者走进殿内,长袖翩翩,赤红色的飘带,墨绿的衣裳,露出纤纤细腰。
渐渐舞动,纱中有人影晃动。突然一道纱袖突破阵来,然后翩跹漫步出一位女子。裙随柳腰动,脸旁的绒球称的她眉目如画。
“哇……”小燕子已经看的眼睛都直了。
尔泰把她的脸捏着扭过来,“别看了,我好不好看?”
“好看……个屁。你放开我。”小燕子又扭回去看,一阵一阵暗香传来,像是高原上的花,又冷又香,沁人心脾。
一舞毕,万人寂。阿里和卓上前来回话,“吾皇万岁,这是我的小女儿,寒香。我准备将她献于吾皇,以固两邦之谊。”
“嗯……”皇上看向了小燕子他们,摆手对阿里和卓说,“明日再议。”
小燕子有些不忍,看到寒香一个人站在厅中,刚刚还飘逸的裙子,静静的垂在她身旁。她也没有刚刚的灵动,眉眼低垂,看不出表情。
“别担心了。”尔泰喊着她。
她看向尔泰,尔泰摸摸她的耳垂,“既来之,则安之,嗯?”
小燕子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在这个城中城里,只得无奈漠然,走错一步都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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