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将小姑娘喊过来,两个圈子合为一个大圈子。先是小姑娘展示,她有一些畏惧。哆哆嗦嗦的站在了长条桌子上,那大汉却在下面瞪着她,她只好直起身子来。
小燕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被送去杂耍班里的情景,被老板打着骂着去练功。她心里有些不忍,不愿再比。
那个摊主不断的往上递着椅子,小姑娘顶着一摞瓷碗,把递上来的椅子按照奇怪的角度摆放,看似杂乱的椅子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是随着高度的增加,椅子开始轻微摇摆,像是一根柱子支起的海市蜃楼。
小姑娘随着椅子的堆高,站的是越来越高,越来越怪。她不由得张开手来保持平衡,弱小的身子和煞白的脸色让小燕子他们不由得心一紧。
周围的人群开始鼓掌,有的还丢钱给摊主。紫薇拉了拉小燕子,“小燕子,咱们别比了。独木难支,我怕这小姑娘再摔了。”
小燕子点点头,阔步向那摊主走去。
“老师傅,我们也是初到此地,多有得罪。我看你这小姑娘功夫真是不错,在下甘拜下风。咱们不比了,你看可以不?”小燕子笑着同他商量。
摊主摆摆手,“那你叫我一声爷爷,给我赔罪。”
柳青听到了,他上去就是一拳,把那摊主打倒在地,远处阁楼上的尔康和尔泰也赶紧拿了佩刀赶下来。
小燕子还有些懵,但是看到柳青和摊主扭打在一起,她赶忙护住紫薇。紫薇把站在高处的小姑娘一点一点的扶下来,并安慰她不要怕。
摊主的小喽啰们还要上前来,看到冲进来的尔康尔泰,也不敢再出手了。
柳青把那个摊主拎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尔康喊住柳青,“不要惹事,咱们走。”
柳青就把摊主往地上一扔,扭头和大家一起走了。尔泰护着小燕子,看着面红耳赤的柳青,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们一路回到了果园里,把发生的事情和凌云彻说了,凌云彻说最好还是不要抛头露面,小心侍卫追杀。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准备出发了,尔泰把小燕子扶上马车,小燕子探出一个脑袋。
“尔泰,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啊?”小燕子捏捏他的脸。
尔泰摇头,“可能没睡醒。”说罢就走了,小燕子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大家上路了,小燕子回想着尔泰的种种迹象,明显就不是没睡醒,昨天晚上回来就不说话了,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紫薇见她愁眉苦脸的,便问道,“怎么了?我们小燕子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啦。就是不能再去集市了,有点可惜。”小燕子笑着摇摇脑袋。
他们中途在一个茶摊休息,小燕子和紫薇坐在一起,暮春和金锁还有柳红陪着他们俩。尔泰去拍了拍柳青,说一起去看看路。
凌云彻和班杰明说,“我跟你说,尔泰绝对有话要和柳青说。”
“你怎么知道?”班杰明一副有瓜可吃的表情。
“猜的。”凌云彻说着就走开了,一副有瓜不给你吃的表情。
小燕子还没有发现,她和紫薇说着下一站他们会在哪停。紫薇说可能就要到安徽境内了,两个人正说得开心呢。有人从后面拍了拍紫薇,小燕子抬头看去。
是两个侍卫,手里拿着一副画,小燕子心里一停,拉起紫薇就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尔泰!!!追兵!!!”
她拉着紫薇往路边的树林里跑去,紫薇攥着她的手。尔康在茶摊和侍卫打了起来,凌云彻和他对视一眼,“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你快去。我来断后。”
凌云彻随即和侍卫们扭打在一起,尔康去追小燕子和紫薇。尔泰和柳青在远处刚说完话,就听到小燕子的呼喊声和刀剑相撞的声音。
“不好!有追兵!”尔泰和柳青赶忙跑回茶摊。一看已经乱作一团,柳青去帮凌云彻,尔泰去帮班杰明。柳红安排暮春和金锁躲起来,自己也去帮忙。
班杰明和尔泰说,“小燕子带着紫薇跑开了,有一队追兵跟去了。”
“什么?!”尔泰不由得担心,小燕子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和侍卫抵抗。
侍卫基本上解决了,凌云彻把他们都捆在一起,班杰明才得以喘口气说道,“尔康……尔康也去了,你……你……诶?”
还没说完呢,尔泰就跑走了。凌云彻招呼他过来坐着休息,又给了茶摊摊主一些碎银,坐下开始问那些被捆起来的侍卫。
小燕子呢?她拉着紫薇一路跑开了,那侍卫还是追上了他们,他们停在了一块林中空地。
小燕子把紫薇护在身后,“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你你……”
那侍卫才不和她废话,抡着刀就上来了,小燕子一把推开紫薇,自己往另外一边躲闪。那侍卫却把刀一横冲着小燕子就去了,她跌坐在地上。
刀落在了她的小腿上,血立刻就从裤子里渗了出来,疼痛像是电流一样直冲脑门。“哎呦!我的腿!疼疼疼疼!”她伸手推了那人一把,把人推的扑倒在地上。
那人还不死心,他又站起来向紫薇走去,小燕子艰难的撑起身,扑着抓住了那人的脚踝。所以等尔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非常滑稽又让人心疼的画面。
侍卫举刀向紫薇,小燕子扑着抓住人家的脚踝,紫薇又看向小燕子流血的小腿。尔康上前把那侍卫打倒,用绳子绑起。
尔泰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小燕子流血的小腿,小燕子疼得整个脸都拧在一起,满头大汉。他赶忙过去,把自己的袍子扯下一片,小心翼翼的把小燕子的裤腿挽起,仔细的包好。
一遍包一遍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小伤而已,嘶!”小燕子原本想安慰他的,真的,只是太疼了,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尔泰更愧疚了。
他抱着小燕子往回走,尔康带着那个侍卫和紫薇走在前面,尔泰不敢走太快了,他害怕再碰到小燕子的伤口。
“对不起,小燕子。”他又开口了,小燕子眉头皱起,也不管伤口了,抬起头看着他。
“好,那你说说,你哪对不起我了?”小燕子挑眉问道。
尔泰说,“我刚刚应该守在你身边的,不应该……不应该去找柳青理论。”尔泰的声音越说越小,要不是小燕子在他怀里,怕是要听不到了。
“你找柳青理论什么啊?”小燕子伸手拽拽他的耳垂,“他怎么你了?”
“他昨天那么紧张你,我……”
“你吃醋了?”小燕子问道,尔泰紧张的点点头,又连忙说,“不过他已经和我解释了,因为你是他妹妹,换做柳红他也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小燕子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想要翘起脚来,牵动着伤口,又疼的流泪。
所以等大家看到小燕子的时候,她在一边哭一边笑,抱着她的尔泰耳朵红彤彤的,两个人充满着微妙的气氛。
尔泰把她放在马车上,紫薇照顾她。 大家又重新上路,他们要去镇子上找郎中,小燕子的腿不知道有没有事。
凌云彻在马上和他们说了情况,刚刚审问这些侍卫,是那个杂技摊主去报的案,所以他们可能是暴露了。
尔康说要减少抛头露面的事情,大家表示同意。尔泰心里还是不好受,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小燕子,一步三回头。
凌云彻和他说,“没事儿,小孩总是要受伤的。我们尽心找郎中医治就好了,也不是你的错。”
尔泰点点头,他知道的,只是心里实在是担心,还有就是自己刚刚去找柳青,所以没能守着她,心中还有愧疚。
可是世事无常,误会解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