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叙白仰着头,紧张地微微垂眸,眼神迷离涣散,双手紧紧捏住黎木枝的手,漂亮的指尖发白又泛着红润。
而黎木枝的手此刻又掐在了宋叙白白皙的脖颈上。
黎木枝天赋异禀,很容易察觉一个人的情绪,尤其是快感。
别看宋叙白现在紧紧扣着她的手,身体也在挣扎,实际上在欲擒故纵。
本来就长得秀气,现在窗外透着的月光照进来,像是白里微微透红的美玉。
……
宋叙白出去办事。
黎木枝有兴趣看起了何解忧递过来的宋家情报。
宋叙白和宋红莲是嫡子嫡女。
可他们的母亲李氏在嫁给宋鹤年之前,宋鹤年就已经纳了一房小妾王氏,并且感情十分深厚。
李氏是个单纯温柔的女子,而王氏却是个会撒娇卖痴的,又会卖弄心计,因此一直都更得宠,生下了两儿两女。
四个儿女也因为王氏受宠,更得宋鹤年的关注。
后来王氏下毒让李氏病体衰弱,三年的时间掏空了李氏的身体,李氏病重而亡,宋叙白和宋红莲两兄妹也被王氏暗中设计,一个送去了毫无前途的病重王爷王府里,一个送给了海寇头子。
即使李氏被王氏所害,已经被宋叙白查出来,依旧无用。
宋鹤年轻轻松松地原谅了王氏。
王氏甚至在宋叙白和宋红莲相继被送走之后成为了主母。
如果宋叙白自己过得昏庸无能,并不会疯魔。
他以为他的姐姐嫁给那些海寇,起码能吃穿不愁,不讲道理,自由自在地活着,没想到竟然被虐待至此。
这彻底让他的心理防线崩溃。
到了傍晚。
宋鹤年和王氏,还有宋氏那些不听宋叙白的话的长老们,都被宋叙白使计困在了一个老宅子里,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在天机楼的威压下,宋家剩下的人,簇拥宋叙白正式成为了宋家家主。
王氏的两儿两女都被宋鹤年教导的极为胆小愚蠢,害怕地对着宋叙白一拜再拜,一看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宋叙白也没有为难,毕竟这宋府以后的子嗣兴旺就靠他们了。
至于他这位家主,已经踏上了一条燃烧自我奉献的道路。
比起宋府豪奢的家主院,他更喜欢王府的管家房。
因为...他的主人在王府。
这家没什么操心事,他就懒得回去,让自己心腹好好管着,白日里来禀报就可,有要紧事或者他有事要吩咐再回去。
“殿下。”再次来到黎木枝面前,宋叙白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模样。
黎木枝对宋叙白依旧愿意住在王府朴素的管事房感到疑惑,笑道:“你,真的毫无兴趣?”
宋叙白也轻柔地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宋家虽然奢侈,却并不是奴才的家,殿下和姐姐在哪里,哪里就是奴才的家。”
黎木枝抿了抿唇,说:“可是本王并没有视你为家人,你自己也自称奴才。”
宋叙白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脖颈,抬眼魅惑地笑道:“殿下可有闻到香味?那些淡红的印子消不下,为了气势,奴才擦了许多香粉遮盖。”
黎木枝当然闻到了,挑了挑眉说:“怪不得你一进来空气都是甜的。”
宋叙白微微垂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全身上下都泛起了红晕,夹着乖巧的嗓子说:“殿下,主人,也是家人。”
“哟~过来~”黎木枝阅男无数,但这样的还是少见。
宋叙白一步一步过去了,被黎木枝放置在了桌上。
也才两次,身体就提前有了反应。
可是接下来宋叙白红润着眼睛,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黎木枝惊叹。
“陛下....”
黎木枝轻点宋叙白眼角泪花,笑着说:“嗯哼~不是蠢人就好,以后若是敢背叛本王,本王就把你碎尸万段~”
一个王爷的贴身管家,日夜相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王爷究竟是男是女,也怎么可能换人了都认不出。
再加上天机楼莫名其妙的投奔。
猜不出来真是傻子。
这宋叙白的演技也不错,前期真没看出一点怀疑。
宋叙白的眼泪根本就擦不完,“殿下,虽然奴才只想死在殿下手里,但还是希望能死得体面一些。”
黎木枝笑道:“好,好好好。”
第二日清理海寇的告示就贴在了公廨广场的正中央,不仅是公廨,城中四处能张贴告示的地方都贴上了。
后日是动手的日子,也是投资的日子。
谁人没有听过天机楼的大名,都纷纷来到公廨看一眼。
“我勒个亲娘?这病秧子王爷真要做实事了?”
“你不~要别说人家病秧子嘞,人家病好全嘞!”
“那何氏肯定是对先帝的脸动过心,所以来找咱们殿下嘞!可怜俺们殿下才刚恢复身子,就要牺牲自己!呜呜呜!”
“去你的,一张嘴叭叭叭,一开口就给殿下造黄谣!”
“哎哟我错了,死婆娘~你莫捏我耳朵~本来就是嘛,谁知道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亲王!怎么得到何氏信任的!”
“哟呵!还敢骂老娘~今儿你是别想听东西了!我还要打烂你的嘴巴!”
“啊——!!救命!救命!官人~”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老娘这辈子被你这张嘴害惨了!”
“官人~救命~救命~”
守着公告栏的是两个天机者,有一个性子略微活泼的,说笑道:“打得好!我们楼主愿意辅佐殿下,当然是因为殿下的雄才伟略,怎么由你胡说八道,大娘,你尽管狠狠地打!我们不理!”
“哈哈,哈哈。”
传来一阵笑声。
“丢死了人!回家!回家老娘再好好收拾你!”
“呜呜呜呜!我错嘞!”
“海寇都肆虐好几年了,这下终于可以放心过日子,我要捐款!我要养鱼儿!官人?官人?”
“莫喊,没看到后天辰时开始排队嘛,到时候早点来就是嘞!”
“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