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慢慢悠悠的走着,穿过主街进入小巷,小巷尽头便是一座豪华宅院,郦家二小姐郦福慧三年前替家中收租,刚好遇到前往洛阳游玩的范家独子,亭亭玉立姿容清丽的少女一下子就吸引了少年,回家之后日夜思之,跪求父母才得福慧为妻,这也是俪家为何会选择搬迁俪家的原因,有一门姻亲在也算是有了靠山。
姑娘们整理好妆容,待郦娘子下车后,一个个的走了下来,不得不说俪家风水好,养的姑娘也是一个比一个清秀,站在那里就像花骨朵儿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拉车的驴不懂看人眼色,十分随意,依着自己动物性情随意大小便,臭味四溢,前来接客的婆子面带笑容,但眉头紧蹙,眼睛里时不时闪过鄙夷,看的郦家的女眷直皱眉。
琼奴站在最外侧,看着经闭的大门,心中暗道不好,但还是心生期望,她认识的二娘不是那种一朝发达就不认母亲姐妹的人,心有疑惑还未细思就被自己母亲的怒火声打断。
“好啊!含辛茹苦几十年,把她捧在手心养的如花似玉,自信大方,赠予无数钱财陪嫁,竟不想是只白眼狼,短短三年不见便瞧不上落魄的寡母姐妹,你回头告诉她,我郦家上下看清了她,日后定不会上门,免得脏了你这富贵之地。”郦娘子甩袖怒呵,脸色越发难看,大娘寿华扶着自己母亲,不断安抚生怕自己母亲气急攻心气出什么好歹。
三娘康宁则是看着闭上的大门,只见那门不知何时露了一个小口,远远望去约莫看出是个人影,仔细分辨也认出了那人。
只是如今情形由不得她多想,只好跟着自己母亲姊妹离开,至于此事缘由待时机成熟自然可以慢慢探究。
她不相信,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会如此薄情势力,或许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郦娘子气的不行,上了马车冷着一张脸,众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只有年纪还小的五娘乐善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母亲袖子,轻声安慰:“娘—— ”
郦娘子像是受了刺激,突然捶了捶胸口,痛呼道:“可怜我那二百贯嫁妆哟!”
四娘好德惊呼,瞪圆了双眼,一下子跳了起来,“二、二百贯?”
砰地一声,她撞到了顶棚,捂住脑袋痛哼起来。
郦家虽是洛阳乡绅,之前也算是富庶人家,但多年前俪父早逝,郦家独子落水失踪,恶邻远亲欺负一家子女眷孤苦无依,占田霸铺即使后来大娘寿华前夫利用家中势力夺回田铺,但由于被打压厉害收入也远不如从前,后来郦家的大女婿早逝,没了庇护日子艰难,郦娘子一文铜板掰成两半用,能够给女儿陪嫁两百贯再加上各种首饰摆件,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呼。
前方少年骑马经过,风带起车内帷幕一点儿弧度,隐隐约约间便是一个及其好看的少年郎,偶尔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眼睛圆乎乎的看着有些幼态,倒是和自家二娘的夫婿十分相似,琼奴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