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家租赁的宅院并不隔音,一大家子虽然分房各住,但大晚上的郦娘子哭得伤心,也忘记了这回事,这不不出一刻,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只是有些人碍于身份,只有郦家的几个女儿开了房门,出来安慰她们的娘亲,顺便了解事情的经过。
银钱被骗可以赚回来,但要是祸根找不到,就一直处于被动,那歹人在暗,自家在明,断然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之前也没有想要买那把琴的,只是、只是他们起、起哄说这琴是什么冰清,还是什么唐雷氏所传,那廖掌柜和那些文人一起一哄,我就、我就没忍住。”看着几个女儿的脸色不太好看,郦娘子连忙补充,“我这也不是想着给你们多攒点嫁妆吗?谁知道、谁知道……”
郦娘子的眼神恍惚,说到最后声音细小如蚊,干脆没有。
琼奴算是将这遭看明白了,自己娘亲确实是被人算计了,而且这坑还可能是别人早就埋好的,不止如此自家店内必定还有内应,要不然怎么可能时机如此巧,自家姐妹休息了才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自家在汴京日子尚浅,别说仇家就连姻亲都只有范家一门,而唯一得罪过得就是四福斋对面的潘楼,而自家四福斋廖掌柜的东家可一直都是潘楼的柴安!
“娘没事的,没事的,这次长个教训就好了,咱们下次就不会上当了。”康宁搂着自己娘亲,看着自己母亲如此伤心的样子,十分心疼,即使有再多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
不怪她的母亲,是那贼子什么都算计到了,自己当初就不该图省事让廖掌柜待在四福斋,毕竟是他人的掌柜自然不会听自家的话。
……
几个女儿一起出动,才将郦娘子哄好,而康宁也乘此机会将猜测的幕后主使说了出来,大家有了出气的对象,气氛也不似刚才那般尴尬。
夜色越发的深,仅此一遭康宁越发的睡不着,想起自家娘亲花了大价买的琴,干脆打算出去寻上一寻,悄悄打开房门,就看见琼奴提着灯笼在廊上等着,双目对视,是说不出的默契。
“早知你性子,我也说不着,不如和你一起去找找那把冰清,也好长些见识。”若见不到琴,自然可以见到人,观之那位行事,就似幼时孩童,喜欢一人从不明说而是做些幼稚无聊的把戏吸引她人注意。
真真是孩童行径,简直幼稚至极!
大晚上打着灯笼,左翻右找,自然没有找到那把琴的下落,但不出琼奴所料,出来不过一刻,那人就悄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安静的待在一旁,倒是看的真切,男子的一瞬心动,自知但十分自傲,想要靠近却找不到办法,只好用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虽然幼稚但却是最快闯入自家康宁生活的一种办法,而康宁看着虽然气氛,但自小的姐妹琼奴知道,她上心了。
斗智斗勇的欢喜冤家,看着就十分有趣,琼奴也不打算直接挑明,左右以康宁的性子吃不了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