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

康梓凡看着班里五六个拿着烟涂着大红唇，穿着改的很短的校服的女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康汐也在其中，她虽然没有涂大红唇，没有穿超短校服，但是她手上和其他几个一样——夹着烟。

康汐看到康梓凡和林禹南的瞬间慌忙把烟扔在地上，她站起来想走过去解释些什么，但是看到她哥眼里那股前所未有的冷漠顿住了脚步。

这一刻，康汐仿佛在康梓凡身上看到了康庭铭的身影——威厉、严苛，顿时心生畏惧，她背着手低下头等待她哥的审判指责。

其余那些女生看到这情况，交头接耳了一番，其中有个认识康梓凡的，知道是康汐的哥哥，怕被当成引诱他妹妹吸烟的罪魁祸首，所以都纷纷灭了烟头离开了。

康梓凡没有走过来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一顿，反而是问她：“还有烟吗？”

不单是康汐，连林禹南都有些错愕，他都已经准备好劝解的话了，康梓凡却不按套路出牌。

康汐犹豫良久才走到座位上去拿了包烟递给他。

康梓凡抽了一根出来给康汐，语气淡淡道：“你吸一口给我看看。 ”

康汐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她拿来了打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在口腔内转了一圈吐了出来。

康梓凡又道：“你深呼吸一下试试。”康汐又吸了一口，照康梓凡说的做，却不料还没吸一点就已经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林禹南没有责怪康梓凡的做法太过激，因为他知道康梓凡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康汐：烟，它有害无利。

林禹南轻拍着康汐的背让她能好受一些，康梓凡很心疼，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碰过针，才知道利，才会长记性。

康梓凡佯装冷漠道：“说吧，为什么抽烟？”

康汐低着头不说话，时不时还咳两声。康梓凡又问：“别人叫你抽的，还是你自己要抽的？”

康汐小声回应：“自己。”

“为什么？”康梓凡紧接着问。

康汐又不说话了。林禹南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没事的小汐，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康汐抬眼看着林禹南，林禹南点了点头，鼓励她说出来。

康梓凡的眼神很凶，康汐战战兢兢道：“失……失恋了。”她说完，不止是康梓凡，林禹南也是被震惊到了。开学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虽说快餐式恋爱已经很常见了，但是他们硬是没想到他们身边的这个小孩也陷入了这个的污浊圈子。俩人对视一眼，康梓凡还想说什么，林禹南摇了摇头，康梓凡才把话咽了回去。

康汐说完也是做好了被他们两个训斥的准备了，但她沉着脑袋等了半天，他们也没说话。她抬眸偷偷用余光扫了一下她哥的脸——那股淡漠已经消失殆尽，即便还是有些严肃，但是略带一些温和让康汐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康梓凡和康庭铭有几分相似——长相、还有生气时眼里的那份阴厉。但是他们又完全不同，康梓凡从来不会真的生气，更不会生康汐的气，他也不会用长辈的身份站在制高点去指责康汐。

康汐试探地叫了一声：“哥”，康梓凡回应：“嗯，你说。”

康汐弱弱道：“哥，我知道错了。”

康梓凡反问：“错？抽烟？还是早恋？”

康汐低着头回道：“都错了。”

康梓凡收回他的严厉，温声道：“小汐，不是哥哥不让你谈恋爱，哥哥也不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要知道，这个人他给你带来了什么？你现在这样抽烟伤害自己为的是什么？你变糟了，他会回头吗？显然不会，他们不会为此心觉愧疚。”

康梓凡说的很绝，但事实上，康汐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挽回那个人，做这些，也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想起那段短暂而美好的回忆，她忍不住抱着林禹南大哭起来。林禹南轻轻拍着她的背，康梓凡也过来紧紧地抱着康汐，他在告诉康汐，她不是一个人。

人在悲伤到极点的时候，只有默默的陪着她大哭一场，才是最好的安慰。

在这次之后，康汐又回到了以前的活泼开朗，放学也没有再以和朋友一起为由不和他们一起回家，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学习上，在一次省统考还取得了省前五十五的好成绩，康庭铭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连着好几天都春光满面的。

今天康梓凡和康汐和往常一样下了公交回家，康汐还和以前一样，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喊：“阿爸，啊妈我们回来啦！”

不同往常的是，今天康庭铭没有满脸堆笑地来开门回应。家门开着，俩人进了屋，康庭铭一脸沉重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吴艾玲也沉着脸坐在餐桌边。康汐意识到气氛不对，收了笑。

康梓凡以为他们又吵架了，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见怪不怪，只要不打起来，问题都不大。他照惯喊了声“爸”准备上楼，康庭铭却叫住了他：“梓凡，你先坐下。”

康梓凡顿住脚步，看来事情并非想的如此。他看向康汐，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康梓凡只好走过去，坐到了逆着康庭铭吐出的烟的位置。

康庭铭沉着声说道：“刚才你们曹叔叔打电话来，说柏丁得抑郁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