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今天智商不在线了是吧？”林妙妙不满地看着发呆的钱三一，“怎么老是反应慢半拍的，不喜欢啊，那我拿走了。”

“不是，不是，我很喜欢。”今晚的惊喜实在太多，钱三一2T的大脑也有些接收不过来。

“妙妙，你们学校有人追你吗？”钱三一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总之，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很久了，自从军训那会儿去了江大，他就隐隐有种预感，他的小猫，也会被别人发现魅力。

“我不知道啊。”林妙妙答得没心没肺。

这个回答一下子让钱三一心里没底了，他平时和昊子联系的话题里，总是逃不了妙妙，而有关妙妙追求者的话题，又总是排在第一位，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昊子总是打马虎敷衍起来，即便信誓旦旦保证会看好妙妙不让她跟别人跑了，钱三一还是很难放心，从昊子支支吾吾的“妙妙在我们学校挺出名”中，钱三一的危机感又增加了几分。

“什么叫不知道啊，有没有人追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因为着急，钱三一的语气一下子没那么温柔了，惹得林妙妙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什么意思嘛，在学校的时候昊子也天天问我，知不知道这个谁喜欢我那个谁想追我，还跟我说是你想知道我想不想在大学谈恋爱，现在你又问，怎么，徒儿很想为师去谈恋爱？”

暂时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总是在一次次互相试探中破土发芽，比起高中时的羞涩克制，现在才是属于钱三一和林妙妙确认心意的最好时机。

“妙妙～”

林妙妙狠狠打了个哆嗦，这家伙上大学是转性了吗，以前那个一开口就拽上天的钱三一去哪了，怎么现在跟她说话都这么爱撒娇呢。

“诶你好好说话。”林妙妙也回了一个撒娇式的不用力假推钱三一。

“妙妙，谢谢你来看我。”钱三一敛起笑容、语气变得真诚，“我，我很想你。”

虽然知道彼此的心意，但大部分时间相隔两地，最多也就是微信上互相发些暧昧的消息，这样当面直白表达的机会确实不多，一下子就让林妙妙羞红了脸。

“徒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清华谈恋爱了？你高中那会儿嘴可毒了，怎么现在变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你。北京和江州的距离那么远，变数太多，如果再像以前一样，那就真的要让暗恋无疾而终了。不过，钱三一没把这话说出来，只说了一句“以前是我不好”，惹得林妙妙心软得化成了一滩水。

“那你说你想我，也不回来看我。”

钱三一听了这话，瞬间垂下眼眸，阴影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掩盖住水光。这一刻，他突然庆幸自己还没表白。

要怎么告诉眼前这个被他捧在心尖上好几年的女孩呢，他喜欢她，但他未来可预见的几年里都经常不能陪她，甚至，他马上就要出国了，项目顺利的话还好，若是不顺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妙妙像是来人间肆意散播温暖的小太阳，她的光芒终将无法掩盖，钱三一知道，她心里有他，可是他呢，他可以这么自私地占有她青春最美好的几年，逼迫她谈异国恋吗？

林妙妙不知道钱三一内心的波涛汹涌，但她看得出他的失落，她本就是半开玩笑地调侃他，并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这会儿倒是有点后悔自己的话了。

“哎呀哎呀，我就随口一说的，我知道你忙，所以我来找你了啊，不是一样的嘛！”林妙妙主动牵上钱三一的袖口，“再说了，为师今后可就指着你钱三一这个徒儿的招牌坑蒙拐骗了，你可得有大出息，知道吗！”

“那你要等着我有大出息的那一天，好不好？”钱三一隔着袖子拉过林妙妙的手，“妙妙，我是想跟你说，不要和别人谈恋爱。”

“知道了，昊子每天盯着我说这些，是你教的吧。”林妙妙不傻，确认了那些小鹿乱撞的猜测之后，她也明白了钱三一努力在她生活里留下了多少痕迹。

“我真的很想你。”

“你今天说好多遍啦。”林妙妙失笑，钱三一是不是有点过分黏人了，明明他们还不算男女朋友吧，“怎么了，不是就快寒假了吗。”

闻言，钱三一把头压得更低了，几乎虚搭在林妙妙肩上。

“怎么啦，你不会忙到寒假都回不来吧。”林妙妙调节气氛的一句话，反而让钱三一更加充满了愧疚。

“也不是回不来，就是，可能只能回来待几天，过完年就要回来做实验了。”

钱三一的语气里拼命压抑着什么，越压抑越是难以克制，多年的情意翻涌上头却无法直言，压得他难受。

下个瞬间，林妙妙伸手环住了他的背，温暖了他的心，“好啦，我又没要怪你，你别这样。”

“妙妙，虽然我说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不要脸地让你等等我。”钱三一拉下林妙妙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其实我现在拼命赶进度，也是有私心的，我想早点完成学业，然后，我们，我们就不用离得这么远了。”

说实话，林妙妙在逐渐明白钱三一心意的过程中，不是没有过委屈和责怪。钱三一是她整个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全部依恋，从看不顺眼到步步沦陷，是钱三一硬生生撞开她那颗不开窍的心又擅自闯进去的，在她迷迷糊糊刚要有所回应的时候，他却一次次躲开了她的试探，就在她打算到了大学放弃的时候，他又给了她更多希望，嘴欠的毛病改了不少，对她也越来越好，然而，不变的是他依旧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钱三一一次一次让她等他，她想起填志愿那时候，是她自己退缩了，北京学校那么多，如果她铁了心要去，也是可以去的，很多次和钱三一视频的时候，她看着他脸上总是挂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但他从来没有在她碎碎念学校里发生的各种繁琐小事时露出过丝毫不耐烦，还会小心翼翼地在她无意中提到某个男同学时确认她有没有喜欢别人，酸涩和心疼一股脑儿地钻出来，让她忍不住后悔，所以她不会再怪他，等就等嘛，钱三一不用那么辛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