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回了侯府,丰苌带着她回了自己房间,在丫鬟上完花茶点心退下后,才问了一句在这里谈不介意吧。亓橙自然不介意。
按理来说丰苌该带她去花厅或者客房,可是眼下两人要谈的事情事关重大且不可思议,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考虑着府外有皇朝的人监视动静,府内也有,虽只是外围的粗使下人,却怕他们有心打听。所以明知这样做会让他们想偏,丰苌却得故意为之。
侯府内的人只知道自家主子出门和亓姑娘赏花,回来后直接带着人姑娘进了房间,还吩咐不许靠近打扰,咳咳,大家心照不宣的默默做事,只有德叔笑得分外慈爱。
亓橙既打算和盘托出,就没想着再对丰苌有所保留。
丰苌听完亓橙所讲,和他调查到的以及猜测到的基本吻合。丰苌也把最近戚府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亓橙。
待亓橙听完,愣了半晌,才说“原来,是柚子救了我”言语间却没有怨恨之情。丰苌不禁叹气,橙子果然这么心软又善良,哪怕得知戚柚娘全部作为后,也只提她的救命之恩。
“改天,我想去看看柚子”
“好,我陪你”
两人说完这话,又沉默起来。丰苌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便起身从置物架上取下了一个盒子,又层层打开,最终拿出里面一个小盒子,来到亓橙面前。
亓橙接过盒子后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枚非常精致的玉佩。
“给我的?”亓橙一时没反应过来丰苌是什么意思。
丰苌伸出手,郑重问“在下以此玉为信物,不知姑娘是否愿和苌再结白首之盟”
“我现在只是个乡野村姑,不是国公千金”
“我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侯爷”
“我不做妾”
“当然是妻”
“我一向不耐做琐碎的事,怕是管不好家”
“府上自是有管家”
“以前雍都城中都道我是个没学问的草包”
“我娶的是相伴一生的妻子,又不是女状元”
“我若是想同从前一般的奢侈”
“侯夫人该有的就不是奢侈,在下还有些家底,只是侯夫人到底不如君夫人的名头响亮,这点上要委屈你了”
“我一向不会说话,经常得罪人”
“雍都城中,没有本侯得罪不起的人”
“那”亓橙将手放到丰苌伸出的手中,“我答应了”
“真的”丰苌喜不自胜,发现眼前的姑娘好像脸越来越红了。
亓橙自然是感觉出来了,真是的,昨晚上和姑姑提起婚嫁之事一向大方,这会儿,怎么就如此扭捏了?却不知这也是人之常情。
轻咳一声,亓橙便转移话题,“这枚玉佩是家传的?”
“倒不是”丰家家传的东西从哪里论都排不到他,“这是自幼疼我的嫡母留给我的”这也是丰苌早就打算好的,眼下他早就没有了长辈,曾经的长辈唯有倚歌娘娘真心疼爱过自己,生辰时送给自己这枚上好的玉佩,是以用此物来求亲,也算让嫡母看见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