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解说顺利结束后,林小婉拉着希金斯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出头,于是两人并肩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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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你刚才为什么对安德鲁那么多敌意?”在希金斯眼里,两人的关系还应同去年那样见了面打个招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水火不容了?
林小婉顿了顿,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安德鲁排斥的,两人最后一次的聊天就是安德鲁的那句“在训练”,这六七年来也没有再联系过。
去年夏天,她和安德鲁再次重逢,却觉得三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令她不适。
她想过修复几人的关系,像从前那样,还能在俱乐部的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一起说笑,一起做很多令人高兴的事情。
可当三人真的因为战陀再次相遇时,现实却与林小婉的想象大相径庭。安德鲁和希金斯针锋相对,自己又和安德鲁只能面面相觑,谁都想说话,可谁都被异样的气氛生生捂住嘴。
再后来,林小婉发现安德鲁变了,不只是身体上声音上的变化。
她发现安德鲁的双眼不再像她记忆里的那般清澈,坚定,自信,那大海般碧蓝的双眸被蒙上一层雾,被邪恶的东西蒙蔽,侵蚀。
林小婉再不能从他的双眸中看到目标,看到“势在必得”,取而代之的是贪婪,是对力量的渴望,是对希金斯的恐惧。他眼底的疯癫让林小婉陌生,不由自主地想要远离,厌恶。
林小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受控制地讨厌这样的安德鲁,她有时甚至感觉那不是安德鲁,而是被欲望操控的傀儡。于是只能远离,排斥,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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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婉抬眸看向希金斯,仔细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孔:“我不知道。”她反问:“那你呢?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水火不容的?”
希金斯眼神一暗,竭力承受林小婉火热的目光,选择沉默。
两人之间的气氛少有地压抑起来,只听林小婉嘀咕一句:“你很少不回答我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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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流星组刚踏出竞技塔的大门,便被人告知有人在树林子上面的亭子里等他们。
流星以为还是奔正叔叔,那男孩却说长得和奔尼不像,是银白色头发的大叔,嘴里叼着棒棒糖,还说让你们尽快。
流星组立马猜测到R大叔,心情却由惊喜转化为疑惑。那同学离开了,流星他们也只能快步走去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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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流星差老远就大喊起来,等那到熟悉的背影转过来。
R大叔听到流星的呼唤,转过身来,举起手臂摆了摆以示回应。
孩子们小跑来到他身前。
流星率先开口:“怎么了大叔?怎么突然叫我们过来?”
R大叔看着流星的笑颜也笑了笑:“你们觉得呢?大清早叫你们过来,能是为了什么事?”
奔尼道:“大叔你是不是因为明天的比赛来安慰我们的?大叔你放心,我们都是高级赛的选手了,不用参加初级赛和中级赛。”
五人默契点头。
R大叔看着他们坚定的脸庞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是,自己叫他们来的其中一个目的也确实是来鼓励他们的。
“而且我们也没有松懈训练,这场比赛多了好多厉害的战陀手和机械师,我们的挑战比以前更大了!”
R大叔抱臂,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们几眼:“那你们有信心打赢他们吗?我可听说了,被特邀来的第一名也是内定的高级赛选手,而且,他的父亲,和流星父亲有些渊源……”R大叔深深看了流星一眼。
“我父亲?”流星惊讶,他对父亲的过去知道的太少,父亲不说,自己也不愿提起。
“诶呀!差点儿忘了叫你们过来的目的。”R大叔一副惊醒的模样,这不禁勾起了孩子们的好奇心。
R大叔脑子里全都在思考着这几天族长的话,他的脑子像一团浆糊。
流星只见R大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神态压抑下去,他的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R大叔深深吸了口气,言道:“孩子们,等下无论我说些什么,你们都只能选择相信。”
这一句,令大家面孔上最后一丝笑颜也褪去。
木林无意识地将手搭在腰包:“大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R大叔看向木林,令木林心头一颤:“木林,你最近训练时,还能控制驭风青龙吗?”
木林愣了愣,将腰包上的手弯了弯,失笑道:“老样子,不过表哥已经和我说了,只要我找到了另一位晶石持有者,并和那人一起打开圣兽界的大门,找到传说中的翎光族长帮助,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大叔声音很低沉,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没错,前几天,我去了比卡萨亚。族长夜观星象,对我说,千年前的灾难即将重现……”
“什么?!”众人惊呼道。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族长那天的故事,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信息令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流星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
“孩子们,还记得族长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众人点头。
“神秘的勇者将圣兽的一部分兽魂幻化成晶石,让杀戮的圣兽们平静,晶石由翎光族落保护,这才让人类世界千年来平安无事。”
“前几日,族长病体初愈,夜观星象对我说,星迹的现象很奇怪,和古书记载千年前圣兽爆发前的迹象十分相似。”
“族长说,每一只圣兽都有着一颗属于它们自己的星星,圣兽的力量和星星的轨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星迹在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也说明圣兽的力量将会爆发……”
R大叔不再说话,可众人却一个也没有反应。一时间,世界仿佛静止,时间的丝线在这一刻停滞,静谧的气息萦绕其间。
寒冷的冬天,寂静而凄美,大地被白雪覆盖,万籁俱寂,只有凛冽的风在冰冻的枝头呼啸,在耳边呼啸,可朔风凛冽,仿佛可以幻化成冰针,透过肌肤,冷到心灵深处,刺骨穿过。
众人一言不发,默默等待着下文,直到R大叔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大家不约而同的从腰包里拿出战陀来,紧握在手心。
这要让他们相信什么,怎么相信,前两天还在战盘上并肩作战的搭档,可能下一秒就会变成屠杀生灵毁坏家园的怪物,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可以感受得到手心里有一股强大而沉稳的力量,这种力量总能让他们安心自己,再勇往直前。可不久之后,这股力量便会转化成毁灭……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