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错也冷着一张脸赞同道：“确实不像。”
“你们当我是聋子吗？”褚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往他们这边看。
日光打下来落在他的脸上，褐色的眼睛也蒙上一层光纱。光维打造的立体感和阴影感扑面而来，就这样闯入吴错的视线。
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就是漂亮。明明不是精致的类型，但那种美感冲入眼帘的时候吴错不得不在心里夸了一句漂亮。
让吴错想到了那只陪伴他整整一天的缅因猫，体型大，毛茸茸的。
那时候要是摸一摸就好了……
吴错按捺住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可惜了，这人太恶劣，只要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这种形象就没的连渣都不剩了。
孔维立正站好对着褚杋行了个礼：“报告长官，没有。”
褚杋无所谓的笑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恶魔在低语：“最近太松懈了是不是？回去和我加练三天。”
孔维的脸顿时青了，语气也焉了：“……是。”
“还有你，是叫吴错吧，过来。”褚杋伸手指了一下，又对孔维说：“你在后面跟着。”
正好，孔维也不是很想看到老大的脸。一想到接下来三天都要面对面，他就欲哭无泪。
吴错慢悠悠地走向褚杋，脑子里闪过了许多这恶人要干什么的念头。
但路途终究只有那么几米，很快就走到了对方身边。
褚杋略低下头，看着吴错清澈的眼晴，开口问：“为什么想去朝晖？”
“因为医药费啊。长官，您打的，眼睛看着不近视啊。”吴错着重的加深了‘近视’二字的读音。
褚杋这回不拿枪了，他用手掐住了吴错的脖子，慢慢说道：“知道吗？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有某种不经意的小习惯。而对那些老油条来说，谎言是家常便饭。很容易改过来。”
顿了一下，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说道：“但你不是，所以很容易看出来。”
看你个头啊，吴错真想踢他两脚。哪来那么多破习惯，他说的不够真是他的错吗？你试试心里压着一堆破事你说话神态也不对！
“所以，实话实说是你唯一的选择。别瞪我，要怪就怪你出现的时机真的是太可疑了……虽然战斗力约等于零，但不确保对朝晖没有危害。”
好啊，这个可真是讽刺于无形之中。
等他哪天觉醒了，第一个就去朝晖也搞个爆炸……
……等会儿，动不了。
吴错眨了下眼睛。是异能吗。这家伙觉醒的是个什么种类？控制？
无论如何用劲，吴错拼尽全力也只能动个手指头，这还让他满头大汗的。
“只需要一秒。”褚杋捏紧了手。
……一秒要了他的命吗，好家伙，他这么没水准吗。
但原谅他全身上下也就嘴能动了……吴错是真的想骂人，奈何没力气。
“我真想给你两巴掌，都说了要医药费……顺道再去朝晖看看不行吗，他妈的这年头连参观都不允许吗！”
“别执迷不悟。”
……你执迷我都不会执迷，沟通不了了。
吴错开始呼不上气，室息的感觉并不算好。
无法还击不说，甚至连说话都费劲。
“还不松口？”褚杋脸上一片冷意。
那讨人厌的声音在吴错耳边响起，让他的烦闷达到顶峰。
松口，松口，松口……
好啊，我松！你他妈要听故事吗？
来，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
有一天，我特巧的在路上遇到鬼打墙了，然后转眼间就到这么个地方了！说起来也奇怪，这个世界还是一本小说……
你说你信不信，敲你妈你信不！
可这就是事实！
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们碰上！我不想一上来就被人用枪指着排查，还被人觉得你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可疑！
好不好笑呀？吴错，真好笑，是吧。
今天一直以来压抑的紧绷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像一根弦一样，砰的断了。
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吴错口中发出，他低头遮住了半张脸，脸色变得尤其苍白。
‘——嘭’
是空气挤压的声音。
吴错终于挥开了那只按住他颈部的手——以一只胳膊为代价。
‘滴答……滴答’
血迹顺着手腕滴下，溅落在地上。
吴落重新感受到风的流动，久违地感到一丝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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