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走我最爱的男人，看着我在公司打杂三年！现在你病得要死，还霸占着宋太太的名分不肯咽气？"
她突然俯身，"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腐烂，就像当年看着我在你面前腐烂一样。"
"宋哲...不会放过你..."林棠艰难挤出半句，喉间涌上的腥甜让话语变得含糊。
章颜愁的笑声戛然而止，死死掐住她的下颌："他就在那边看着呢，要不要叫他过来？"她突然转头朝角落喊道，"宋哲！告诉她，你早就想让这个累赘去死了！"
角落里的宋哲狠狠吸了口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如鬼火。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烟头碾灭在窗台，烫出焦黑的印记。
这个动作让章颜愁彻底癫狂，她抓起剩下的参汤再次灌进林棠嘴里："听见了吗？你的好丈夫，早就和我一起盼着你咽气！"
章颜愁趴在她耳边，声音温柔得诡异
"别怕，等你死了，我会在墓碑上刻'贤妻'，让所有人都记得——你是病死的"
林棠的指甲深深掐进章颜愁的手腕，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抽干最后一丝生命力，可当提到“儿子”时，她的眼神突然蒙上一层水光。喉间腥甜翻涌，她却强撑着气音呢喃
“亚轩...我的亚轩...”
章颜愁想要扯开她的手，却听见林棠突然哽咽出声
“妈妈对不起你...明明答应过要看着你长大...”
她的手指不受控地颤抖，艰难摸索着枕边的照片——那是宋亚轩生日时拍的全家福，照片边缘被她摩挲得发毛。
“那天你说‘妈妈的病会好’，可妈妈骗了你...”血珠顺着照片滴落，晕开孩子灿烂的笑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棠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温柔
“你第一次学骑车摔破膝盖，却反过来安慰我说不疼...”她剧烈咳嗽，染红了章颜愁的裙摆，
“我本该保护你，却让你小小年纪就学会隐藏眼泪...”
她的眼神突然清明，带着母兽般的凶狠，“如果宋哲敢动他一根手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林棠，你死到临头了还在放大话，想说什么都说出来，我满足你。哈哈哈哈哈哈！！！”
章颜愁丑陋的嘴脸在这一刻全部展现出来。
林棠的瞳孔蒙上灰，枯槁的手指却突然如铁钳般扣住章颜愁的手腕，腕骨相触的寒意让章颜愁忍不住颤了颤。
她嘴角溢出黑紫色的血沫，却仍扯出一个笑
"章颜愁...你以为这样就能抢走一切？"
气音里裹着经年累月的恨意，却又在下一秒转为绵长的叹息，"当年你在公司故意打翻咖啡，弄脏我的设计图时，我就该知道...毒蛇永远喂不熟。"
章颜愁想要挣脱，却被林棠攥得更紧。
她剧烈地喘息着，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
你不过是趁我出国时，爬上了他的床。"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高枕无忧？"林棠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章颜愁的袖口，
“宋哲那么恶心的人！你以为我稀罕吗！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章颜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林棠却在此时突然松了力道。
她的指尖缓缓抚过章颜愁的手背，语气陡然变得温柔
"记得...当年你发烧，我连夜熬的姜汤吗？"
回忆似乎让她的面容泛起一丝生机，"那时候我真的把你当妹妹..."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窗外惊雷炸响，林棠的目光越过章颜愁，落在远处的阴影里。
宋哲依旧背对着她们，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仿佛这场生死博弈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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