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那只眼睛莹莹发光像是国产页游里里的丑陋怪物速度那么快,他几乎还没有看清就像一阵腾起的黑色烟雾从坑底到了他面前。
那两只枯枝似的手凌厉又迅速地直指邬伦的脖颈。
“靠。”邬伦惊起一身冷汗,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行动了起来,“锵”地就将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木棍横挡在了面前。
“哈……”被挡住的怪物双手大力握着树棍,张嘴呼出阵阵像硫酸似的腐臭气体。
“呼,真臭。”邬伦忍不住闭住呼吸。心里庆幸。辛亏干了这么多年架,反应还在格挡及时。
“呼……哈……”怪物口中吐着黑色的雾气和他僵持着,谁知道手下力气那么大,邬伦咬着牙,脸上青筋暴涨,手下气力渐渐悬殊,渐渐不持,直至跪在地。
完完完,要完,邬伦睁眼看着随着一阵又一阵棍子的推回张大嘴来回想咬他脖子的怪物,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人真是一到了要死的时候,各种为了活下去的胡话都出来了。“拜托,是我错了,真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发放过我吧。”
“哈!”怪物毫无反应,反而眼中精光暴涨,力气更盛了一层。
眼见着就在他脖颈边上的怪物,邬伦撇过头咬着牙往后退着,直到背后是块墓碑,退无可退。
抵在墓碑上,邬伦整个人缩成一团。
眼看着那怪物越来越近,一直坚持着的木棍这时候也应景地“咔嚓”一声脆响断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衰!
邬伦望着木棍,一只爪子就“唰”地抵上了他背后的墓碑。
“……”
见他再也无路可退,怪物发出一声好似笑意的嘶哑的笑意,低头向他袭去。
邬伦紧紧一闭眼。
爹,小弟们……
对不起了,我恐怕要比你们先行一步了。
谁知道内心的遗言还没道完,只见眼前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起,一时间光芒大盛,直刺地眼疼。
邬伦睁开眼,竟然发现外界发出的光芒竟然来自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在外面的胸前的十字架,“嘶……”被那神圣的光芒刺着,面前的怪物发出嘶哑的嘶鸣捂着眼睛颠倒着向后退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邬伦还没有意识到,怪物就已经仓皇地逃走了。
“……”
他不可置信地捏起胸前吊着的根本是权当装酷的十字架,“还有这功用呢,竟然还都不知道。”
“……小伦,这是我特意从外国教堂带回来的,经教父洗礼过。你好好带着,上帝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记忆里的那个女人早已模糊的笑脸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这种东西……”
这么好的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带着呢。
邬伦垂眼盯着手中的项链,不再言语。
经历过刚才那么一大段波折,平时再脱线的人也能明白眼前的不对了。
刚才遇到的那“生物”根本就是个怪物。
什么样的人会蹲在墓坑里啃人的尸体,更不要说那快的惊人的动作和骇人的闪着幽光的眼睛了。
事情到这一步真的不是个梦了。
眼前的一切。
手肘底部在刚才的混乱中在坚硬的墓碑上刮擦出的血印子微微发热,熟悉的痛感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
欢迎来到新的世界,与死亡角逐的游戏。
他站起身。
不知道究竟是穿越了还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让他漂流到这里,但他已经没有退出重来的机会了。
咬着牙他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天上的红月渐渐西沉,只有半轮还在地平线上方。
“快要黎明了。”他沉思着,也不知是好是坏。
撅起一根树枝,他握在手心权当拐杖朝前方的森林走去。
这片林子的面积不知道有多大,他想站在山上看一下,可惜这附近是片平原,根本没给他机会。
饿了渴了他原本想顺手摘下林中密布生长着的不知名红色浆果,但考虑到他目前还没摸不到头脑的诡异处境,还是放弃了,只能就着林间的溪水喝了几口。
晨光出来了,照亮了眼下的路,这片树林生长着的都是高大的落叶木,树干光洁,地上除了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根本看不出来还有其他生物出没的痕迹。
除了,他眼前一闪,昨晚在坟地中出没的怪物。
这地方有墓地,就不会没有人烟。
问题是,人烟在哪。
邬伦杵着棍子继续往前走。
不怕没有人烟,他总会遇到的,但具体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又得去另一方面考量了。
在林中似散步似欣赏风景似的步行了十几分钟,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
不一会,一条覆盖着厚厚落叶的寂静小道出现在他面前。
一阵风刮过,两条并列前驱的车轮印露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马蹄重踏地面的痕迹。
“啊?马车轮印?”
他蹲下来细细观察。
半晌。
“没错了,马车轮印。”
得出这个最终结论的邬伦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现实,还有种心态爆炸的感觉。
但现实就是现实,马蹄印在那清清楚楚的摆着。
“有没有搞错。”他想捂头。
穿到十八世纪了吗。
“嘎――”一声突然的嘶鸣划破耳膜,一大群黑压压的鸟突然从林子中腾空而起,呼啦着向远方飞去。
鸟羽呼啦呼啦的落下来,邬伦吃了一嘴。
原本还想咒骂两句,但耳尖的他隐隐听到了来着远方的不详的动静。
马车骨碌碌转的声响,至少三匹马以上并驾齐驱震耳欲聋的奔跑声。
马车?
“越来越近了。”
没人给他思考的时间,马蹄声越来越近,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路的转角尽头,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从马路中间滚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