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叙与企鹅在医院做了两个星期病友,现在,他们终于出院了。
自那次疯狂的早晨后,晏叙不管怎么洗手都感觉到手中依旧有那股腥味,以及那粘腻的触感。
作为一个在哥谭夹缝生存的人,晏叙不允许自己出现文化沙漠,于是乎,他向晏落要来了一个u盘,恶补了两周的动物世界。
企鹅现在耳朵每天都循环播放着“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繁殖的时节”,他后悔向晏叙使小心眼了。
企鹅不止一次暗示过晏叙,如果他真的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他可以帮忙弄来一些小电影,或者杂志,而不是重复播放动物世界。
晏叙说什么?晏叙说人类雄性与动物雄性在性方面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小头指挥大头(大多数人,不以偏概全),所以看动物世界足够了。
言归正传。
当晏叙与拎着晏叙换洗衣物的晏落在医院门口看到带了一大批人专程来堵他们的管家时,脸色变成了赤橙黄绿蓝靛紫。
“家主说,老宅有个宴会,让二位参加一下。
晏叙头皮发麻,脸上挂着假笑:“陈管家,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所以……能不能……和那老头、我是说我爹说一下……我在外边把脖子摔断了,有事烧纸联系?”
管家向后使了个眼色,一群打手就上前,直接上手拖拽二人。
晏叙看准时机,抽出一把匕首,上去就撂倒了最前面那个,之后转身拉起晏落就跑。
“阿落!愣着干嘛!跑啊!你不会真以为有什么鸡毛宴会吧?真有也是鸿门宴,那老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带晒太阳的!周围都没什么活人!”
晏落虽有些势力,但和晏叙一样,都是没钱的主,所以关键时刻,连车都打不起,全靠腿跑。
“你那群手下呢?”
“不出意外,都出意外了。”
结果就是,两个人毫无悬念地被抓住了。
事后,二人才知道,以医院为中心,整条街为直径,全是晏家的人,跑得掉才见鬼呢。
刚办好出院手续的企鹅一抬头就看到晏叙和晏落被五花大绑地塞进车里,直接顾不上身后的工具人布奇,上去就是一句:“你们干什么?”
于是乎,企鹅与赶来帮忙的布奇双双被打晕,塞在了后备箱。(两个人挤一起)
企鹅被粗暴的从车里拖出来,抬眼就看到了法尔科内,就不顾三七二十一冲过去。
法尔科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冲管家打了个手势。
管家微微点了点头,布奇和企鹅才被丢到法尔科内身边。
“安静一点,看就行了。”
企鹅环顾四周,是在一个大宅的空地上,周围全是黑道人物,包括死死盯着这边,一脸杀意的马慕尼。
不过半晌,企鹅就知道这是在干嘛了。
晏家家主腿上盖着一条薄毯,坐在那张万年不变的梨木椅上,缓缓开口:
“我晏家只是个做生意的,曾就立过祖训,不许小辈涉足黑道,今晏落在黑道公然兴风作浪,我,自然要给个说法。
几个人将晏落拖于人群之中。
自晏落涉足黑道开始,几乎所有的黑老大都与晏落硬钢过。他们没有联合绞杀,是因为他们怕晏叙,确切来说是怕晏叙背后的晏家。他们怕晏叙,但是恨晏落,故,晏落倒台,自然是他们原因看到的。
“按照家法,抽晏落一百鞭。”
一百鞭,当然不是普通的一百鞭。这一百鞭下去,晏落必死。
“好了,够了!”
晏叙直接挣脱两个擒住自己的两个大汉,快步上前。
“晏落如此,是我的问题。我是他师父,他出了事,我责任当然最大,家法,我替他受!”
晏家主气得手脚发抖:“你确定?”
晏叙直接将外衣解开丢于一旁,只留下白色的里衣,然后毫不犹豫地跪在晏家主面前。
“打!”
“你疯了!”晏落直接怒吼。
四周的黑帮鸦雀无声,谁不想安静吃瓜呢?
除了企鹅,他被布奇死死地按住了嘴。
晏家主挥了挥手:“他想替他受,就受吧,打。”
晏落不知道是怎么看完晏叙被打完一百鞭的,他只知道,鞭鸣好似一道道寒风,一下一下地刮在晏叙身上,在化作一声声幽怨的哀鸣,钻入自己的耳洞。
没有人敢真的打死晏家的继承人,但绝对不会给晏叙好果子吃。
一鞭落下,晏落就感到手凉一分,直到一百鞭打完,晏落一滴清泪终于止不住地落下了。
“晏叙!”
晏落身后的人松开了他,他几乎是爬到晏叙身边的。
晏叙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黑红色,那鞭子上也一滴一滴地落着血珠。
晏落不敢碰晏叙,只是止不住的流泪。
“不……准哭!”
晏落只得一边抹着泪水,一遍哽咽地回答:“好……我不哭了……”
晏家主挥了挥手:“散了吧。”然后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黑帮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最后空地上只剩下晏叙、晏落和一个情绪崩溃拉都拉不走的企鹅。
企鹅听到,晏叙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和晏落说:
“阿落,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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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企鹅吃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