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瑟瑟发抖了一夜的企鹅终于敢闭上眼睛了。
别问,问就是恐怖片后劲太大。
晏叙在一旁睡得像个死狗很沉稳,就想当初在山谷受训了一天一样。
企鹅向晏叙那儿靠了靠,借着一点微弱的晨曦,他隐约能看到晏叙的脸部轮廓。
企鹅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却在晏叙耳根上摸到了一个发硬的小凸起。
那小凸起下连着一条细线,顺着下颚线,到了另外一个耳朵根上。
“别乱动。”
晏叙突然一把握住了企鹅的手。
“你动的第一下我就醒了。”
企鹅吓得头发都快飞起来了“你、你别这么突然,我……”
“那片子没那么吓人吧……”
晏叙的嗓音中带着一点沙哑,他轻轻将企鹅搂进怀里“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企鹅却是直接跳过了这个令他讨厌的话题“你耳朵根后是什么?”
“一个疤。”
晏叙平静地就像在叙述自己昨晚吃了什么一样。
“小时候让人用刀片划的,顺着下颚线,但还好,从外头看,创口没那么吓人,愈合的也不错。
“谁?”
“一起被卖到晏家的孩子。”晏叙说。
“不知道是谁知道了我们只能活一个,然后就开始疯狂攻击其他人。”
房间里瞬间一片死寂。
良久,企鹅才开口“你那时候一定疼到死去活来吧?”
“没有——”晏叙顿了顿“那个时候我肚子上也挨了几下,习惯了。”
“你还能再睡个回笼觉,”晏叙拍了拍企鹅的背“睡吧。”
企鹅紧紧抱紧了晏叙,他总觉得,晏叙的童年要比他所了解的痛苦得多,也黑暗得多。
企鹅再醒来,是被一阵微弱的喊声吵醒的。
他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看向了扰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晏叙耳朵上一个小小的耳机。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比笔帽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从晏叙耳朵上取下来,放到了自己耳朵上。
“晏叙!晏叙!出问题了!!你现在不管和你那个也许可能应该大概已经追到的男朋友多甜蜜,你都要回来一趟!!!(中文)”
秦凉的声音。
“什么?”企鹅忍不住问了一句。
“科波特?”
“是。”
“晏叙和你在一起?现在?”
“是的,他在睡觉。”
“要死!”秦凉骂道。
“听着,你现在把他弄醒,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醒不过来了……这样!你先掐人中,不行的话就扇他嘴巴子……但现在主要是能醒就行!!!”
企鹅照做,晏叙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企鹅也开始慌了,他触碰晏叙的手也开始颤抖“他到底怎么了!他几个小时前还是好好的!”
“送他到阿卡姆,这有人能救他。”耳机里的声音说。
四个小时后。
莱米从晏叙阿卡姆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发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到底怎么了!”
企鹅和阿卡姆院长同时叫了起来。
企鹅叫是他真的担心,院长叫是因为……阿卡姆大部分资金来源都是晏家出的,而每年都是扫描晏家家主的瞳孔来打款的……
“秦凉,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莱米带着秦凉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晏叙怎么了?”
莱米有些吞吞吐吐“我开的药……我昨晚在捣鼓晏叙的血的时候,发现里边有一种新的毒……不是我给他注射的……而我当初用的几乎就是哥谭正常能用到的所有毒素……一般来讲都是有抗体的……但这种毒没有抗体……我一开始也没检测出来……所以药相冲……所以晏叙他……”
“说重点!”
“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秦凉真的急了,他揪住了莱米的袖子。
“好吧,那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莱米吞了吞口水“就相当于,晏叙脑子现在软件硬件都有病毒,我就格式化了一下,然后再想恢复原状的时候……死机了,然后、所以、虽然现在的晏叙虽然记忆都还在,但行事作风是他十三岁的行事作风……”
秦凉听到这,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十三岁的晏叙,猫狗都嫌,谁看见了都绕着走,变态程度他称第二杰罗姆都不敢称第一。
一句话,晏叙能有现在这个正常的样子,全靠他十岁时分裂出的孤辰掰回来的。
“孤辰呢?”
缓过来的秦凉问到。
“我联系不上……”
秦凉又一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