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企鹅以往的性格,就算他真的闲得没事可做,也不会去拍卖会凑热闹。
除了上次的那场拍卖会。
这几日不知晏叙是中了什么邪,平日里哼哼唧唧根本不碰电脑的人现在一天几乎二十个小时都和电脑黏在一起,导致直接解放了企鹅。
扯了这么多,就算企鹅去拍卖会了。
在门口的几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把维克多那精通人体描边的手枪收走后,企鹅同维克多就进场了。拍卖会还是同上次一样喧闹,企鹅想。
在企鹅后面有个看起来和晏叙差不多大的少年,半倚着会场的柱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群,一脸懒散却让人一眼看出来这是个从小在黑道摸爬滚打的老油条。
那少年也是个东方面孔,明明他没有多大的年龄,但企鹅就是觉得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Boss,那估计又是哪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少爷。”维克多顺着企鹅的目光看过去“他不知道这拍卖会有黑道底子吗——或者说,这拍卖会比费许的酒吧还黑。”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那少年察觉到了企鹅的目光,他毫不避讳地直视回去,甚至还轻松的挑了挑眉。
这更加让企鹅确定,这就是谁家的傻儿子——哪家混黑道的不知道他的大名,知道他的长相?所有人看见他就绕着走,生怕惹祸上身。
由于拍卖已经开始,第一件拍品已经被捧了上来,企鹅就收回了目光。
他记得晏叙喜欢那一些花里胡哨的古董去作马具,比如上次晏叙就花了他自己看了都肉痛的钱买了一对玉佩——那对玉佩到现在还在晏叙那匹黑得一塌糊涂的马的马具上佩着。
来都来了,那不得花点钱?
“好的,这一件拍品是一颗重达五克拉的钻石(胡诌的),起拍价为三十五万!”
“四十。”企鹅突然喊。
企鹅也不知道他拍下这颗钻石有什么用,但他就是想拍了。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企鹅喊话,大多都放弃了叫价,只剩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最后企鹅要到了五十五万。
“漂亮!维克多!”企鹅兴奋地对着维克多说“只要价格控制在六十以内,就不算亏!”
企鹅的说话声不算小,他身后那少年听到了这话,眼神中有了些兴趣。
“六十。”少年喊。
企鹅有些惊愕地回头看向了那少年,少年还是懒散地靠着柱子。
“六十五。”
“八十!”
全场所有人包括企鹅都认为那少年疯了。
企鹅回头看向维克多“东方人都这么豪气的吗?晏叙是这样,那小子也是这样。”
“那到不是,”少年走上前“只是个别混蛋这样。”
企鹅又看了他一眼,喊道:“一百。”
这已经不是关于企鹅是否真的想要这枚钻石了,这关乎的是企鹅在黑道上的威信了。
堂堂哥谭的地下之王,能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服软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少年做了一个在他人眼里是自杀式的决定。
“三百。”
企鹅震惊了,不得不说,他佩服少年的勇气,但也只是一种初生牛犊的勇气,在哥谭,他们将这种勇气称为“鲁莽”“愚蠢”。
“三百五十。”
这回少年没有再加价。
“我建议把空调开到二十度,”少年回头对场内的工作人员说“这边有人上头了。”
“三百五十万一次,三百五十万两次,三百五十万三次,成交!恭喜科波特先生拍得这颗钻石!”主持人虽然感到气氛不对,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完了流程。
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合同走了过来。
“科波特先生,这是您拍下拍品的合同,您与卖家在这签个字,在拍卖结束后,付完费就可以了。”
企鹅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那少年拿过了合同上的笔,在另一份合同上签下了字。
“合作愉快。”少年笑了笑。
“你耍我?!”企鹅猛地抽出了枪,对准了少年的脑袋。
没有人敢查企鹅,所以,就算企鹅扛着火箭筒进来,所有人都会选择无视。
少年脸上依旧挂着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笔。
维克多猛地上前,但还没碰到少年就被那拿着合同的使者瞬间撂倒在地。
“第一次来这,不懂得规矩吧?”少年身旁有几个人在起哄“K,收他些学费!”
被称作K的少年扬了扬手,止住了他们的声音。
企鹅认识那几个起哄的的人,无一不是在生意场上保持中立态度的家伙,他派人去拉拢,也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现在看来,是早有靠山。
“我想,这场拍卖应该结束了,”K收起了笑,冲那几个人说道。
旁边的人看到了K,就想耗子看见了猫,没等K的手下有什么动作,就一个个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不一会儿,硕大的会场就变得冷冷清清。
“现在,算算我们之间的事。”K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现在你想如何?”
“合同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