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医院一片死寂,窗户外几片蓝光闪在了晏叙的脸上。
晏叙浑身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惊醒,抬手擦去了满额头的汗。
是梦!是梦!
他不再敢去回忆刚才那个令他恐惧的梦。
晏叙的后腰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鬼使神差地从床上爬起来,微微适应了一下过敏带来的眩晕,一步步走到企鹅的床边。
企鹅睡得正香,晏叙看着他,缓缓伸出了手,由企鹅的额头而下,慢慢滑倒下巴,最后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整个手掌握住了企鹅的脖子。
晏叙俯下身,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手指一点点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晏叙猛的吐出了一口气,手上的劲也随之消散。
晏叙就这么站在了企鹅床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病房内黑洞洞的,企鹅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到了床头渗人的黑影,吓得他几乎惊叫起来,却因胸口剧烈的疼痛而不得不放弃吐气。
“晏叙?”
像个雕塑一般的晏叙头偏了偏。
“你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
企鹅挣扎地想去够床头的灯,却被晏叙一把按住了手。
“别开灯,躺回去。”
企鹅只好作罢。
“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才……”企鹅抬头看了看钟表“凌晨两点!”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晏叙突然问。”
“什……什么?”
“我睡不着。”
没等企鹅回答,他已经爬上了企鹅的床,娴熟地将企鹅搂在怀里。
“你身上好冷。”
晏叙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我知道。”
企鹅将手臂抽出来,搭在了晏叙的腰上,却无意中摸到了一个枪眼儿。
“你……”
“这是我身上第一个枪伤,也是我第一个伤。”晏叙好像知道企鹅想问什么“我不太记得是谁打的了,只记得那时候我还很小,我似乎是第一次和黑道正劲打交道,被吓得心惊胆战的。”
晏叙还低声笑了笑。
“那时候我和K两个人到处乱跑,惹上了这档子事,一路跑回去才看见有伤,那时候吓得要命,又很记仇,我清楚地记得,我伤好了的第一周,就炸了那家伙的厕所——虽然一个没炸好,把全城的厕所都炸了。”
关于多年以前全哥谭厕所被炸,企鹅还是有些印象的,他当时只记得自己把那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到没想到是晏叙做的。
再回过神来,晏叙已经睡着了。
或许也不是睡着,也许只是晏叙的身上被严重透支,又有了过敏,而产生的昏厥。
不管怎么样,企鹅还是在晏叙的额头上吻了吻“好梦。”
第二天企鹅醒过来时晏叙早已没了踪影,直到企鹅伤好出院都没有出现。
企鹅花了两天时间把哥谭都查了一遍,都没有晏叙的踪影。
不得已,企鹅还是只能去找那个人。
K。
“晏叙?他不在哥谭。”K对于企鹅的到来没有太大的惊讶“他很早就走了,至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死了呢?”
企鹅嘀咕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K的笑容。
好吧其实K真的很爱笑,能排在他之上的估计只有杰罗姆。
也就是当天晚上,K的手下附在了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企鹅带人去了盖勒文的地盘。”
“猜到了。”K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比我想象的要晚。”
手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去,”K挥了挥手“去把企鹅母亲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