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又一次降临哥谭时,企鹅房子外头多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顺着管道一路上爬,最后停在了企鹅亮着灯的书房窗口。
晏叙一把扯下黑色的头套,大喘了一口气。
他一定是疯了,听了莱米的鬼话,大半夜去爬人窗户。
晏叙从阿卡姆翻墙出去的时候,莱米说:
“你别走正门,大半夜的,人家不给你打成筛子才叫见鬼呢!听哥的,爬窗户,多有诚意!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然后——晏叙就挂窗户上了。
要不是因为企鹅计划明天去砸盖勒文的场子,他才不去劝企鹅呢!晏叙想。
以目前的情况,企鹅想要靠明天那些他所谓的“完美计划”,彻底扳倒盖勒文,要么干掉戈登,要么赶紧上床——梦里啥都有。
然后,晏叙一着急,就把莱米这前半生哪上过什么学,他不是呆在实验室就是呆在阿卡姆这件事给忘了。
“乒—”
一发子弹擦着晏叙的脸颊过去,硬生生地将他从懊悔中拉了出来。
“谁在那儿!”
企鹅大喊,然后又是一梭子子弹。
至少莱米有一点说得没错,晏叙想,走正门真的会被打成筛子。不过,好在那窗户开着,没有什么碎玻璃渣弹到身上。
企鹅的手下已经拿着手电筒开始搜查了,晏叙只得心一横,翻进了窗户。
“奥斯,是我。”
企鹅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接着,他对着外头喊了一句:“我这没事!回去吧!”
外头没了动静。
“你来干什么?”
企鹅抬起了下巴,在晏叙半蹲的视角中,他更像一只帝企鹅了。
“来告诉你,别干蠢事。”
“如果说你是为了劝说我放弃明天的计划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扳不倒盖勒文。”
企鹅猛地上前一步,但他那伤退让他打了个踉跄。他一把掐住了晏叙的脖子“你就是个懦夫!你懂什么!你又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肯定,我一定会失败?”
说这话的时候,企鹅头上的那两撮桀骜不驯的刘海在不停地抖动“他杀了我的母亲!这理由还不够吗!过了明天,他必死!”
晏叙冷冷地打掉了他的手。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受的痛苦不比你少。”晏叙拉了拉领子“去吧,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晏叙又踩上窗台。
企鹅不屑地冷笑“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你来管我?你这个懦夫!”
眼看晏叙都要翻出去了,突然,他手上动作一顿,然后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个响亮的耳光。
晏叙爬出去的半个身体又缩了回来。他折到企鹅面前,强行拉起企鹅的手腕,将一个明晃晃的银色手环带到了企鹅手上。
“晏叙!你放开我!”
“这东西至少能让你死得好看点。”
企鹅猛地挣脱开了晏叙的手,然后去拽那手环,却发现根本拽不动。
“走了。”
晏叙翻窗而出。
企鹅气得将窗户锁紧,然后又回到了书桌前。
“该死!”企鹅看着手腕上的红痕。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晏叙委屈的声音隐约从外头传进来。企鹅皱了皱眉,蹑手蹑脚地将耳朵贴在了墙上。
“别人管恋爱叫什么?叫‘坠入爱河’,为什么不叫‘跳入爱河’‘跌入爱河’?因为爱情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晏叙越说越委屈,他任由早春的依旧冰冷的风刮在自己脸上“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爱上谁,或许,春光正好,那个人在柔和的阳光下一站,我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所以说,爱情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我永远都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情!”
晏叙狂躁地抓挠着头发。他就像所有认清了自己的感情,却不敢明说的楞头小子一样,深夜发疯“奥斯,你就不能听点话么?本来在哥谭,危险系数就够高了!你还一定要作死!我要想害你,在我们见面的第一次你就该没命了!你就不能听我一次话么?就一次!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
晏叙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那声音企鹅几乎听不见“我会很难过的……
爱上并不了不起……爱下去……才是真的了不起……我不能保障能给你所想要的生活……”
企鹅忍不住了,他直接打开了窗户。
企鹅看到,晏叙可怜兮兮地扒在一个离窗户很近,但不会被窗户里面的人看到的,窄窄的凸起上,身上的保险带牢牢地系在一枚晏叙自己钉在墙上的钉子上。
“我就只是被挂在这里下不去了,你别多想。”晏叙顶着鸡窝头,将脸别过去。
“我都听见了。”
“这……这房子不隔音啊……”晏叙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企鹅捕捉到了。
“我就是吐槽一下,”晏叙还装作若无其事地一摊手“你没这么记仇的,对吧?”
“晏叙,”企鹅都懒得拆穿他“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他我的心思了——并且我认为我做得够明显了。”
“嗯……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回企鹅看得真切,晏叙脸上写满了失望。
“你再不过来,你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了。”
反应过来的晏叙直接解开了保险带,一个猛扑就抱住了企鹅。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摔在了柔软度地毯上,但晏叙还是下意识地护住了企鹅的后脑勺。
许是晏叙热情地和往常相比太过ooc了,被扑倒的企鹅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他没想到晏叙会是这样的主动。
晏叙没等企鹅回过神来,就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没有任何技巧,就完全是一个少年人在上边的胡啃乱咬。晏叙一面吻着身下的企鹅,一面一遍遍地抚着企鹅头发,直到根本推不开他的企鹅有些缺氧,晏叙才放开了他。
“奥斯~”晏叙眼中含着笑,像个大狗狗一样在企鹅颈窝中蹭来蹭去。
反正都让企鹅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节操这种早晚都要丢的东西,还留着干吗呢?
“晏叙……”晏叙的一系列行为太过反常,让企鹅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怎么了?”
晏叙又吻了吻企鹅的耳垂,吻得企鹅直哆嗦。
“你今天太反常了……”
晏叙停下来了动作,满眼疑惑“你不喜欢这样吗?”
企鹅撑起上半身,勾住了晏叙的脖子“你吻技太差。”
(一个小时后)
晏叙说着,拿过了遥控器,播放了恐怖片。
笑话,不然你以为晏叙这一个小时都干了什么?
除去开头两分钟企鹅觉得技术非常烂的接吻,其余的时间晏叙都花在了脱掉企鹅的衣服、骗他洗澡,然后把他按在床上一边劝说企鹅明天不要去找盖勒文的麻烦,一边诱骗企鹅看恐怖片。”
企鹅同意了一半。
最后晏叙答应不关灯,企鹅才一脸不情愿地在晏叙怀里躺好。
晏叙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啊啊啊啊——”
开场十分钟,企鹅就吓得抱紧了晏叙的腰。
“有什么可怕的。”晏叙一边嘟囔着一边将被子盖在企鹅身上,任由企鹅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
屏幕上,一个满脸是血的木偶面无表情地杀了一个人,配上恐怖的音效,令人心里发毛。
“晏叙……你你你你……关了它……”
晏叙关了电视。
“呼——”企鹅松了口气。
“晏叙,下次别看了,我真的怕。”
晏叙没有回答。
“晏叙?晏叙?”
企鹅抬起头,看到晏叙紧闭的的双眼。
秒睡?
是的,晏叙前五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五小时。
企鹅无奈地将晏叙身子放倒,然后细细地替他掖好被子。
突然,晏叙又跳起,把惊魂未定的企鹅压在身下。
“你不是睡了吗!”
“没事,”晏叙耸了耸肩“反正吃了药,睡不睡都无所谓——刚刚是真的没遭住。”
“你先下去!”
“可是我没满意啊,”晏叙一脸无赖相“你不陪我看电影,那……”
晏叙瞟了瞟企鹅睡衣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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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晏叙吻了吻企鹅的额头,“睡觉,睡觉。”
晏叙熄了灯,不久就沉沉睡去。
不出企鹅所料,晏叙又撒谎了。
黑暗中,企鹅露出像做贼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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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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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企鹅:晏叙,要不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的?
晏叙(一脸骄傲):孤辰教的!
企鹅:……嗯……整挺好……下次别整了……
晏叙(一点都没听出来):那必须的!孤辰现教我现学的!
企鹅:……
晏叙:对了,我为啥……
企鹅:……(因为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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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迟了企鹅的作死计划,因为我还想写几章甜的。
记住!不要以为晏叙从此章之后就会撩了!!!都是孤辰教的!!!离了孤辰他就是个木头!!!(除了表白那里)
想开个前传……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