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县令癫癫的从驿站门口追着人往楼上跑,“不知大人今夜进到了,恕下官有失远迎。”
县令冲着那位身着便服,面容俊朗的人行了个礼,对方虽然回应了他,但看上去却没有多余的应付之意。
“县令大人多虑了,”那人剑眉星目,说话间神色却没有半点客气之意,“是我为了此次的案子日夜兼程,是以不曾告知大人。”
二人站在二楼的房间外客套了一会儿,刚来的那位大人说什么都不肯随县令到府中歇息,说是客房即已租好就不必劳动。好半天,见对方都不松口,县令大人也只能作罢。
县令笑脸盈盈的目送对方入了房,关了门,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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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令府中,县令大人坐在椅中,回想起那人的神色后觉得越发生气。
下人递来了一盏茶,他喝了一口,许是茶水不对胃口,一怒之下将茶盏往前一掷,瓷器接触地面,瞬间变成了稀稀疏疏的碎片迸溅开来,碎片纷飞的瞬间险些将一边侍奉的婢女划伤,茶水也随着茶盏的碎裂而溅了一地,地上瞬间出现了几块十分不均匀的水渍,一旁的侍从和婢女齐齐跪了下去,连声让他息怒。
县令气得呼吸时胸口起伏都变大了些,等底下的人跪了有一会儿了他才总算是消了些气,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起来吧。”
“你可知道今天来的那位大人是何来头?”县令冲着下头没多远的侍从问。
侍女安安静静的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又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县令与侍从。
那侍从将知道的事情都向县令抖了出来,“小的听说过那位大人,据说他在京城很有名,是位连破数起案子的神探。”
方才在驿站中见那人年纪不大,还以为是皇上随便指派了个人过来搪塞一下,如今听来,这人竟是个有本事的。
“即是如此,他一个神探怎会就这样指派到了这里?”县令有几分不解。
稍微位高权重一点的人都几乎是不会沾染这些边缘事的,更何况名动京城的大神探呢?既然是个神探,那么定然是备受皇上的器重,在京城中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侍从赶忙解释,“听来的人说,这位大人起先是在不远的邻县内办一起案子,这不正巧咋们这儿出了这回事,那位大人本来离这儿就不算远,估计皇上就顺便让他把这儿的事情解决了再回皇城。”
“原来是这样。”县令眯了眯眼睛。
侍从又想起什么,连忙补充;“但是据说这位大人的脾气不大好,就算是皇上也甚少召见他,一般都是直接下发任务给他。”
闻言,县令大人似是又想起了才见过不久的那张脸,鼻中哼了一声。
“架子倒是抬得高。”县令想起了对方傲慢的嘴脸,听闻他来了这才大老远大半夜赶过去,结果却没得到半点好脸色,想起来谁能不气呢?
侍从没敢接话,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