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宫门的规矩,父亲过世需要守孝三年不得成婚。
但因为宫门经历这次变故后,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会从江湖中挑选新娘进门,所以长老们决定让执刃从这些新娘里挑选。
宫尚角年龄也不小了,也可以从中挑选。
他们两个要选谁,陆观南是早就知道的,再说了宫氏一族的家族会议,他一个外姓人,还只是个酒坊管事,那种重要场合可掺和不进去。
说来也有些讽刺,给少主宫唤羽准备的“婚喜酒”可以称得上是一波三折,最终还是排上了用场,不过人换了,新娘也换了。
宫尚角提出一个要求,让画师给二人画像,然后派人快马到二人的老家去查实身份,陆观南觉得作用微乎其微,甚至被利用。
陆观南新娘能假扮,那街坊邻居就不能假扮了?
倒了些药酒在布条上打湿,递给宫远徵让他自己捂着红肿的脸颊。
他自己也有伤药,却非要让陆观南拿着药酒专程过来一趟,宫尚角也没阻止,其目的不言而喻。
宫远徵我要你给我捂。
说着,他把被他哥宫尚角打肿的半边脸凑到陆观南面前。
宫尚角自己捂着。
宫远徵迫于他哥的威压不敢再吱声,只能委屈吧啦的走到一旁老实地坐着。
就在大殿之上,宫尚角向长老们表明态度,不服气宫子羽当选执刃,宫紫商自然维护宫子羽这个关系最要好的弟弟,说出缺位继承的条件,这却正中宫尚角下怀。
宫尚角以宫子羽的血缘问题为由提出质疑,在宫子羽与宫远徵发生冲突时,他还给了二人一人一个大逼斗。
宫子羽吃了个哑巴亏,他暗自较劲,会把这个场面给找回来。
宫尚角不用理他,你接着说。
陆观南百年来,无锋为了能绊倒宫氏这个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敌人,无所不用其极。
陆观南无锋的实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次同样不可能不留后手。
在了解一个人或一件事情之前,陆观南总是习惯站在对立面去思考问题,因为这样能让他更容易理清思路,找出问题的关键。
而宫尚角就喜欢看他在揣度人心时,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的样子,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陆观南危险中才有机会。
说了这么多话,真的有些口渴了。
刚抬起手还没碰到茶壶,坐在他对面的宫远徵就先倒了一杯给他。
宫尚角对我有信心,还是对宫子羽有信心?
陆观南那就得看你们谁心性坚定,不被美色所惑了。
眼神交汇间,二人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要是对宫门有利,陆观南就都会帮。
在场的就只有还捂着脸的宫远徵,一脸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的模样。
宫远徵见他们不说话了,便觉得时机到了,拿着药酒布条快步走到陆观南身旁坐下。
陆观南还捂?不用了吧?这毕竟是酒,别把皮肤烧坏了。
宫远徵毁容了可不行,那还是帮我涂伤药吧。
边说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陆观南看着有些无语。他的药酒肯定没有特制的伤药好用,这小屁孩儿的心思太好猜了。
宫尚角自己涂。
宫远徵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数!
陆观南......你们背着我商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