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没有做过梦,在梦中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自己的言语、心理活动和平常差不多,仿佛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每天白天“清醒”,晚上“入梦”,人究竟是生活在“清醒”之中,还是“梦境”之中。
马车轮子悄悄碾过凹凸不平的石子儿路面,车身轻轻摇晃,悠扬的马铃声在空中回荡。
驾车的粗犷男子目光一顿,神色一凌,竖起耳朵听着什么。
关兴武公子,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人聚众闹事。
荣兰公子需要换路吗?
马车外的关兴武和荣兰等了一阵儿,主人家没有让转换路线,那只能继续前行,只是将马车速度慢了许多。
忽然马车内传出几声轻咳,接着一道凉薄而低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慵懒的沙哑,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
余宥齐车轮滚滚,永无回程。
余宥齐去看看发生何事,咳咳……
关兴武是的公子。
关兴武你看好马车,照顾好公子。
荣兰好的关叔,你注意安全。
荣兰接过缰绳稳住马车让它缓慢前行,关兴武跳下马车后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这辆马车外表虽不张扬,但细节处的考究却显示出其主人的不凡。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一张软榻早已经收拾的妥当,车内置一小案,案上放着些茶果点心,角落里还搁着个书箱子。
此时一锦衣男子正从书箱子里取出本书来。
余宥齐咳咳...
嘴角流出一抹血色,他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丝毫慌张。
当血珠快要从下颚滴落时,他从袖口取出帕子,将血抹去。
接着,便自顾自地翻看起书来。
自三年前冬天意外落入冰湖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总是昏昏沉沉没力气,还老忘记事儿。
余宥齐也不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状况,反正就是死又死不了,活着又费劲,还动不动就吐血的那种。
家人寻遍名医,但最终只能让他去乡下庄子里养病,这不就是变相地放弃他了吗,不过能清闲度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余宥齐人生无常,生命脆弱。
余宥齐能活着就不错了。
是啊,能活着就不错了,谁知道哪天突然就魂归故里了。
荣兰公子长命百岁,可不能说丧气话。
余宥齐好,听荣兰的,不说丧气话。
余宥齐微微一笑,马车晃悠的人直犯困,余宥齐眼皮耷拉着,手上的书一页都未曾翻动,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书册掉落在毛毯上。
不久之后,马车里也能听到打斗声,似乎还有不少人,前去打探消息的关兴武此刻回来了。
关兴武公子,前面是一户姓孙的土豪乡绅,逼迫一农家女为他死去的儿子殉葬。
余宥齐哎,既然遇见了搭把手也可,切记不可泄露身份。
关兴武是。
另一头的沈诺以一己之力对抗孙家家仆,连方带着二儿子孙守义也想将孙女救出,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官府之人也未曾前来。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连蔓儿被吓的哇哇大叫,就在这时,一蒙面陌生男子手持大刀,冲进火堆砍断连蔓儿身上麻绳将她救出。
又速度奇快地冲向躲在家丁身后的孙老爷将其挟持。